昨天看到有同学问“文科应否学数学”，“一信激起千层浪”，我的回答却很简单：对提这个问题的同学来说，学不学数学都是一样的。不论数学好坏，对他的效果大概都等于零。

至于数学怎么与文学共处，我有一点儿感想。在我的“灯与花”后面，有朋友留言，问我读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书，有什么主线，我说我读没用的书，没用就是主线——这条线，似乎可以让数学与文学“纠结在一起”。

从小学语文算术，没有什么感觉，想小猫学抓鱼一样。后来学东西，从来不问有没有用，只看它是否令我动心。然后发现，即使很多有用的学问，我也只喜欢其中“没用”的东西。像前两天说的《黄帝内经》，对中医很有用，但我感兴趣的是它的直觉和整体的玄想，就像听量子论的邻居在说话。于是，越来越喜欢没用，也变得真没用了。

有时看一本不管数学还是物理的书，会突然被它的一个注释，引向漫无边际的地方，会费好大工夫去找那个注释的源头，结果可能误入一个新的领域。我以前对外国文学不感兴趣，后来突然感兴趣了，不知道“转折点”在哪儿，大概就是被一些不起眼儿的东西领上路了。于是，我读的书，大概行程下面的一个网，其中的很多线索是我一直在摸索的，有的线实一点儿，粗一点儿，有的还是虚线，时隐时现。我的兴趣，就是把其中的几根线条画粗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