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97）

@  英国政论家William Cobbett（1762-1835）在Rural Rides（《骑马乡行记》）里有段文字骂牛津：在牛津，看见那一群为了所谓“学术”的建筑，我不禁想起那里面的雄蜂（drones）和从那儿放飞出来的黄蜂（wasps）……However, malignant as some are, the great and prevalent characteristic is folly: emptiness of head; want of talent; and one half of the fellows who are what they call educated here, are unfit to be clerks in a grocer’s or mercer’s shop. “用”大概是政治的唯一标准——假如牛津出来的都是合格的杂货铺伙计，那才真的没用了。

@  钱钟书先生1960年代初招研究生，有人打听题目。他说，不用准备，准备也没用。在他的考题里，随便抄几句不知名的诗，要考生指出是学哪家的风格；还有白居易的诗，要你指出哪儿有败笔，败在哪儿。晚年他不再招研究生做助手：“不是助手，而是助脚。”差人跑腿，误人子弟。

@  某年人日过杜甫草堂，想起他的两句诗：“还郊信荒僻，秋色有余凄”——尽管春天的小号已经吹响了。我绕墙半圈（有的地方过不去），自行车胎黏上了几圈儿小弹簧。我想它仿佛一个覆盖空间，覆盖环上的一个小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