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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研究或讲授历史的三个方法
闫茂伟|文
且看题目!所谓“闲谈”, 首先是说,我自己是外行或曰门外汉,原因是我既不是研究历史的,也不是讲授历史的;其次是说,我在这里只是闲着没事或有事地谈上几句,既不与专家学者相比,也不与教授讲师相争,只是闲言而已;最后是说,我这样一个门外汉在这里要对历史研究或讲授的方法有所谈及,而且是三个,肯定没有什么真谛可言,但还是谈了。那么,我所闲谈的是哪三个方法呢?
一、“顺流而下”式的研究或讲授方法。
记得从读小学上历史课开始,到上初中、高中,再到读本科、硕士,一直到如今的攻读博士,凡是“史”类的课程,几乎所有的授课老师都是从古到今的讲下来,而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一个老师是例外的。我称这样的方法为“顺流而下”式的,当然,这不是仅仅是指老师的讲授方法,其实教科书或讲义稿的编排、写作及其背后的研究方法或许都是这样的。而且,已经成为了“共识”,即凡是历史大都要从古开始,因为历史就是从古到今演绎的。由此,不管是那一个研究者、讲授者也大都毫无怀疑地这样从古到今地研究或讲授。或许,这种方法常识性的,也是大家最容易接受的。当然,这样的方法也是没有什么可争议的。
然而,我个人认为这样的研究或讲授方法有无问题是值得商榷的。在我自己的学习历程中,从上小学到读博士,以本科为分水岭,小学到本科(部分)的“史”类课程基本上都能讲完,也能够学完;而本科(部分)到博士的“史”类课程基本上都讲不完。尤其是研究生阶段的“史”类课程,大多数老师在讲授这类课程时不是在先秦、汉唐转悠(中国),就是在古希腊、中世纪徘徊(西方),有的甚至一直停留在先秦或古希腊时期。有人会说,这叫做专、精、深,或许这样说也没错。但是,有些问题值得商榷:一是,于当今有何意义?每一门“史”类课程的每一位老师在每一学期或学年对每一届的学生大都这样讲授,而很少关注现代,更不关注当代,那么古与今的断裂是不是影响课程的效果与现实意义呢?二是,讲授者是不是真的认真准备了所讲授的内容呢?因为每一届都这样讲授,而且只讲授历史最前期的东西,那么是不是存在着不用备课、不用更新的可能呢?三是,讲授者有没有贯通古今的能力呢?更为起码的则是,讲授者能不能从古至今地“顺流而下”以及有没有这方面的能力这一问题尤为值得商榷乃至是怀疑!
还有,搞历史研究的,如果“顺流而下”——当然完全可以,那么是个人独立研究还是集体合作研究也是不一样的。个人能不能“顺流而下”以及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是值得商榷的;而在集体合作研究中,如果存在拼凑而把“集体合作”变成了“集体凑合”,那么这样的研究根本就不是“顺流而下”,因为旁人或研读者很有可能沿着这样的研究成果“顺流”不下来!
二、“逆流而上”式的研究或讲授方法。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对自己多年听“史”类课程的经历进行了些许回顾,而且一直在想:要是有一位老师能够从晚清或民国乃至今天开始讲中国的“史”类课程,尤其是思想史,并倒叙式地追溯历史,一直追溯到先秦时期,那该多好呀!不管现在有没有这样做的老师,反正,我是非常期待有这样的老师如此讲授,我也希望能够看到有哪位研究者以这样的方式写一本“史”类书籍。当然,研究或讲授西方“史”类课程的,也可以倒叙式地这样做。
我称之为“逆流而上”式的研究或讲授方法,简言之是指,研究或讲授“史”类的东西,要从当下入手,至少从近现代开始,由今及古地进行下去,逆着历史时间和空间,追溯而上。比如,研究儒学的,可以从近现代或当今开始,追溯民国、清、明、宋、唐、魏晋、两汉、秦、战国、春秋、西周、商、夏及至传说神话等各个时期的儒学状况。有人会怀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以及能否可行?其实,从意义上来讲,这样做能够更深刻地反映出历史的深厚感、渊源感、悠久感等,而且给人以穿越的感觉,并且能够考验研究者或讲授者的毅力和能力;而历史研究或讲授的方法是由研究者或讲授者自己把握和掌控的,也是自我主动建构的,能否“逆流而上”完全在于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有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我想,只要愿意做是没问题的。当然,也不必强求,但可以尝试着这样做做。
三、“遨游四方”式的研究或讲授方法。
但凡一个研究者或讲授者,总应以谦逊、谨慎、严肃、细密而负责任的态度来研究和讲授“历史”。如果我是一个研究者或讲授者,我总以为,我要么是站在“历史”江河之发源地的一个活在当下的平凡的普通人,而我将“顺流而下”;我要么是站在“历史”江河之入海口处的一个活在当下的平凡的普通人,而我将“逆流而上”。当然,我也会将“顺流而下”与“逆流而上”结合在一起循环进行,以便探寻、发现、欣赏并记录“历史”江河中的点点人文风情与处处万千美景。然而,这样或许还不够,因为我是一个或在当下的人,尽管我要以史为鉴,但我也需要关怀现实,更需要瞻望未来——我们中的很多人很少或从不看未来!
由此,不管是“顺流而下”还是“逆流而上”,对于一个研究者或讲授者来说都只是一两种研究或讲授的方法样式而已。最为重要的还应是如何将历史与现在以及未来相联接、相贯通、相增益。这样,就需要第三种方法,即“遨游四方”式的研究或讲授方法。比如,如果我是一个研究者或讲授者,我会是遨游在“历史”海洋中的一个活在当下的平凡的普通人,而我将“遨游四方”!关键的,“遨游”在于自由、并有能力使自己自由,“四方”意味着在“外古中今”中探寻、发现、欣赏并记录“历史”海洋中的点点翡翠明珠和处处珍贵宝岛,以此关怀中国与人类的现实,瞻望中国与人类的未来。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研究或讲授“外”与“古”,是为了“中”与“今”,并在此基础上为了中国与人类的现实和未来!而很多时候,我们中的很多人是在为了“古”和“外”而抛弃了“今”与“中”,更不会为了中国与人类的现实和未来!如果会的话,那也是为了外国与人类的现实和未来!而这样做是可悲的、忘本的、本末倒置的!而且,这样做更是很危险的,危险在于中国有可能只是历史的中国,而现实的将越来越淡色,未来的中国更是将越来越褪色!
由此,我们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的历史研究者或讲授者要负责任地研究或讲授外中历史,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拥有历史的中国、现实的中国、未来的中国,并在此基础上,我们中国人才能为历史的人类、现实的人类、未来的人类做出我们中国人的贡献!中国人是务必要为中国、为全人类而努力奋斗的,且中国、全人类这两者不可偏废!而这是有史可鉴的!
以上三点只是作为一名学生的我对于研究或讲授历史方法之现状的些许闲想,并略微闲谈。如是而已,愧哉!
2011-11-24
东南大学九龙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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