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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小时候身体欠佳,一些坏习惯自然未能及时纠正。
刚接到我们身边时,一天到晚,尤其是睡觉时,总是紧紧允着下唇,嘴巴都变形了。想尽一切办法(方法不讲了)戒除这个恶习后,又养成了一个更难以纠正的习惯,即睡觉时一定要紧紧揪着别人的耳朵,一拿开就醒。但因这是纠正咬嘴唇习惯的交换条件,我和妻子不得不让耳朵长时期地作出牺牲。
不久参与学会年会的筹备,为整理,修改以及印刷会议资料(当时是打字油印),我每晚都得将稿件带回家,很晚才能上床睡觉。学会工作决无报酬(现在也基本是这样),那个时候又没有奖金,但我仍能由此感受极大的愉悦。这是因为其一,没有儿子揪耳朵,每天睡的都很很沉很香甜;其二,妻子下意识地“桃代李僵”使我突发灵感,我终于找到摆脱儿子揪耳朵的方法,尽管它不光彩。
打那以后,我几乎每天都有“工作”拿回家做,与瞌睡搏斗则是每晚必有的插曲。在那甜美但不太深沉的梦境一次又一次为回旋在筒子间悠扬的鼾声所惊醒后,妻子终于觉悟并发怒了,于是旷日持久的“GG”谈判的帷幕被徐徐拉开。大约两年以后的某一天,当这种谈判的内容由对被拉耳朵次数的分配突然转向对揪耳朵次数与方式的控制时,第N次GG合作正式开始,双方矛头自然是对着那不争气的瘪儿子。
在花了好长时间,试过多种戒断方法而无果以后,有一天晚上,正当儿子用手揪住我的耳朵并酣然入梦之际,我忽然下意识地用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就象他惯常揪住我们一样。在感受到耳朵被揪住之后,他缓慢地挪了挪头,随后重复着将头轻轻地摆动,继而将揪住我耳朵的手松开并缩回到自己的耳边,轻轻拂下揪着他的耳朵的手,一次,二次,三次,在多次拂拭动作均无法达到目的后,他忽然握住揪他耳朵的手指用力向外推,而此时的神志也已基本清醒。当环顾半躺在两边的父母约一分钟后,他以一种异常委屈,伤感而哀怨的口吻半哭着说:“爸爸揪我的耳朵!”
后记:
昨日回单位,邂逅某科室前主任并与之谈起院内上层人员的花边新闻。感概良多且无以言表,遂在电脑前写下这一段近三十年前的往事。
需要说明的是,在重复上述方式约3次以后,儿子这种揪着别人耳朵睡觉的毛病根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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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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