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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演员粉墨登场
武夷山
(发表于《新华书目报 科技新书目》2011年7月14日)
2010年间,在纽约市的华盛顿广场花园,“男”机器人达塔(字面意思是“数据”)和“女”机器人Heather Knight面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表演滑稽节目。机器人演节目,并非首创。这两个机器人与过去机器人演员不同的是,他们能够学习表演技能(而不仅仅是按照编好的程序表演),而这种技能能够帮助“机器人类”更顺畅地与人类打交道。
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女博士生Knight(看来,那个女机器人是随她的姓了)成立了一家机器人公司,起名叫“玛丽莲. 梦露型机器人”。她说,“如今的机器人都有社交障碍症”。这个问题不解决,什么让机器人做家务活啦,让机器人成为人的好伴侣啦,统统是痴人说梦。
全世界的机器人研究者都在关注这个问题。一些学者觉得,在帮助机器人克服社交障碍方面,艺术应当能发挥作用。2010年,在日本大阪召开的“人与机器人互动”国际会议上,在美国一家机器人公司工作的Leila Takayama女士(从姓名来判断是日本血统)与其他研究人员共同组织了一场关于机器人与艺术的研讨会。在会上,大阪大学智能机器人实验室的Hiroshi Ishiguro谈到,剧场是检验机器人交流技能的很好场所,因为戏剧中的对话是有脚本依据的,与真实世界不一样。若在真实世界里直接检验机器人的交流技能,那就失之过严了。他已经搞过好几场机器人演出,希望通过这些演出,将使得机器人更像人的那些关键要素提取出来。
Guy Hoffman是利用戏剧来提升机器人社交技能的先驱者之一。2005年,当他还是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博士生的时候,他用业余时间他修习了一些戏剧方面的课程。他发现,演员们每天都在思考和练习,如何使自己的每句台词、每个动作都与角色的整体性格相符,而这正是机器人最不擅长的东西。于是,他设计了一个名叫AUR的机器人,其实这只是一个有表情的台灯。2007年,AUR登台与真正的演员共同演出。AUR能根据剧本“预测”到与之演对手戏的演员下一步可能如何表现。在表演中,AUR对答如流,不需要什么反应时间。演员和导演都反映说,演了一段时间后,简直忘记AUR是机器人了。后来,Hoffman又找了33个人来与AUR共同完成一项任务。他发现,即使AUR出现不少预测错误,参与试验的人仍旧认为这个机器人很聪明,有人性。如果把AUR的预测功能关闭掉,尽管它一切按程序办事,不出错了,但参与试验者反而觉得AUR不聪明不可爱了。后来,Hoffman到以色列去继续从事机器人研究,始终坚持这样的理念:只要机器人反应快,出点错也无妨。在以色列,他又设计了一个会演奏马林巴(一种原始木琴)的机器人,叫Shimon,它与钢琴师同台演出时能即兴敲出爵士风格的曲调。
机器人演员不仅与其他演员发生互作用,而且与观众发生互作用。前述的机器人达塔的滑稽表演是这样安排的:它首先从笑话数据库中挑一个出来讲述,然后,根据观众席上的笑声、掌声和交头接耳声来决定,下一个笑话讲什么。如果观众听了达塔讲的黄段子没有反应,却喜欢达塔对观众提问,那就让达塔多问几个问题,再时不时插入一个笑话,抓住观众。与此同时,一定要把最好的笑话安排在最后讲,别提前使用。基于达塔与观众互动的经验,下一步,Knight女士打算设计一个校园导游机器人,它会在适当的地点,建议游客照个相、去一下洗手间什么的。
Knight认为,只会“挑选”合适的笑话来讲是远远不够的。下一步,她打算让达塔对不同的观众讲同样的笑话,但是,达塔每次讲述时的动作、音量和讲述模式等都会有变化。她要让自己设计的软件根据观众的反应自行推断出,对于演出的不同阶段,达塔的动作、音量和讲述模式的何种组合会产生最佳演出效果。为了解观众的反馈,她会让观众手腕上戴上一种仪器,以记录其兴奋程度;照相机会记录下他们是否目不转睛地盯住达塔;观众的座椅能记录下他们是安安稳稳地坐着还是开心得欢蹦乱跳。
Leila Takayama女士提醒说,要知道,这样的做法也是有局限的。观众喜欢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机器人,未见得就喜欢同样的机器人与你一起呆在一个小屋里。Knight说,对此倒不用过于担心,我们总要让机器人尝试做不同的事。让机器人踢足球,需要踢球机器人之间的高度协同,于是导致了一种高级算法的诞生;国防部国防先进研究计划署所支持的机器人汽车拉力赛,推动了车辆自动导航技术的完善。
参考文献
Celeste Biever,Wherefore art thou robot? New Scientist, 25 December,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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