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了几本小书,还重了一本Hermann Weyl的《数学与自然科学之哲学》(Philosophy of Mathematics and Natural Science,上海世纪集团)——这个书名很诱惑,看见就欢喜,却忘了曾经有过。我的“复本书”不少,重复买它的理由呢,或因为太可爱,或因为太便宜,或因为我忘了有过,或因为原来的书不知去向而后来又出现了。
Weyl说,精确的自然科学,即使不是最重要的文化,也是最具特色的文化。“哲学的任务是理解这种特色的独特与卓越”——反过来说,数学物理的独特与卓越就因为它在形成中沾染了哲学的色彩。如有限和无限,空间和时间,连续和间断,静止和运动,主体和客体,存在和观察,局域和整体……哲学家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已经不能满足科学的好奇,它们已经被科学接管了。科学家可以不相信哲学家的哲学,但不得不创造自己的哲学。
数学家的Weyl为了统一引力和电磁力,假定了一种尺度变换下的不变性,引出了后来的规范场——这起初也许应该算一种“哲学”,后来才有物理的实现。Weyl还留下一个张量,是“曲率张量里所有缩并为零的那一部分”,它的数学物理意义在相对论的课本里有很多讨论。最近,Penrose又从它挖掘出宇宙“轮回”的哲学——不管它是否成为物理,这都是物理学家的哲学。
那么,数学物理的哲学大概就是对形式的意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