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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的一篇文章,有评论提到文科生的科学知识问题。笔者却觉得是科学态度问题。
当初提议成立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研究中心时,吴老师就提到理科生应该有点人文精神,文科生应该有点科学修养和科学态度。
我们这里有一个英国来的交换学生,在国际关系学院做硕士论文,题目是:The Politics of Nuclear Fusion。
尽管在大学里主修(major)国际贸易,但是她对聚变能源研究所面临的重要科学问题的了解,超过很多正在做聚变研究的物理系研究生,更不要说普通的公众。比如:ITER计划所达到的参数只能实现氘-氚聚变发应。而地球上找不到自然状态下、工业意义上可以利用的氚资源,只能在工厂里生产——但每年的产量仅以公斤计。所以要通过聚变中子与锂的反应来产生氚,再送回反应堆。这个氚循环的过程中需要氚的“增值”——即再送回反应堆的氚多于初始提供聚变中子的氘-氚聚变反应所需要的氚。虽然理论上这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实际循环过程中可能会有损失。所以需要氚循环的验证。而这个验证过程是不包括在ITER计划中的!这个问题牵涉的一些数据,笔者也不是很清楚,评阅她的论文的时候还需要打电话向核学会的专家核实。可是她都搞得明明白白。整个感觉是:真正认认真真研究了、并理解了有关的科学、工程问题。(她对ITER计划存在的弊病以及症结所在,也有精辟的分析。但那是她的专业。)
看起来尽管是文科生,如果有科学态度,认真钻研,也可以写好关于科学问题的文章。
上次提到Berkeley开了一门《Order of Magnitude Physics》;这个学校还有一门课叫:《Physics for Future Presidents》——几乎没啥数学公式,更不要说艰深的推导,主要讲述物理学对日常生活的impact。笔者觉的这两门课都是一所好的大学应该开设的(当然,后一门课程最好叫:《Physics for General Public》)。
又:
刚刚又看到这篇新闻(从新浪科技转过来的——刚刚科学网编辑部已经更正了有关的内容:)):《太阳系边缘或发现最大行星 质量为木星4倍》,其中有一段:
他对英国《独立报》说:“如果它确实存在,(我的同事约翰·马特瑟教授和)我将发现币形星系,这一发现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得。”
很奇怪什么是“币形星系”——如果看过一点科普文章或书籍就会知道,星系是众多恒星的集合,且多为中间厚、边上薄的圆饼形(学过更多天文知识还会知道从“上面”看并不是一整片“圆饼”,而是螺旋状的),难道“币形星系”是中间和边上一样厚?但那同一颗小小的(与星系相比)行星有何关系呢?
查了一下英文链接,原文是这样的:
"If it does, John and I will be doing cartwheels," Professor Whitmire said. "And that's not easy at our age."
“Doing cartwheels” = 发现“币形星系”?这有点遥远。
“Doing a cartwheel”——做一个侧手翻。这里用复数,就是高兴得要做一串连手翻!为啥?因为“that's not easy at our age”(即:“这一发现在我们这个时代很难得”)。
主要还是有没有严肃认真的科学态度的问题。
P.S.
又看到这一篇《把人吓出病来的周恩来 外一篇——中国外交史上的语言乌龙》,觉得翻译出点错也在所难免——即使是外交翻译,不是也有把“得陇望蜀”翻译成了“不仅对甘肃、而且对四川有领土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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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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