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缘”,知否?知否?
“筑缘”很是抗指,姑娘们弹一次手指就会留下很深的印子,甚至血迹;弦很高,同时操作两条弦以上时就会误伤;共振也不强,弹丁先生的琴谱时只有磨弦的声音,没有桐木的呜咽;偶尔也会发脾气,嘎吱嘎吱,歇斯底里;荆州的W斫琴师说,“这把破琴”。大概它是一个粗糙的男人,不修边幅,唱歌跑调,皮坚肉厚,顽强孤傲,一个倔强的西北汉子,虽然他出身扬州。
昨晚,关先生仙归两天后,他从没有像昨晚那样手感柔嫩,好像王鹏老师的琴,也许他记得半年前关先生蹒跚的脚步,纤细的手指,没有血色的指甲,却入木三分,遒劲有力,心生愧疚,不该那么倔强,那么冒昧。
一年来,他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兴义八中、青岩古镇、黄果树,甲秀楼,杜甫江阁,汨罗西湖,阅马场,荷塘和吕梁山,在山间、溪边、佛前、茶旁、稚子、美人、月下和实验室;坐过春运的火车,小船,飞机和大巴;与关先生,熊先生,丁先生等,还有无数才子佳人亲密接触;某日,H师兄发现他的雁足居然缺了一角问我原因,我怎么知道那小块跑到哪里逍遥了,只知道武汉时由于水土不服,噪音非常,多少闲情雅致被他破坏,直到一个月前沐浴白凡士林后才好。
某天,他欢喜地有了自己的名字,屁颠屁颠地独自跑去荆州刻上大名,大大地喊着他所想,只是没有讲述为什么会有这个名字;其实我也想帮他。
他不喜欢洗衣机,每当轰隆隆声起,他就蔫蔫地,似乎还会转调。最近他爱上了《普庵咒》,梵音轰轰,如狮子吼,如大狮子吼,如光明雷,如大光明雷;明天去寺里为他找个适合他的地方。
也许他知。
谨以此文托鸿关敬崇煌先生琴音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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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舍恩,明天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