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65）

@  Rudolf Flesch在How to Write, Speak, and Think More Effectively（台湾中译本《英文宝典》）里说，“中文的好处就是没有文法”。他大概没见过中国的语法书，不知道语文学家们也发展了好多规则来规范。不过，中文的语法确实不如洋文复杂——正如围棋没有象棋那么多的规矩，但它也自然形成了“定式”。

@  古籍书店挂着一幅何绍基行书拓片，文字是东坡《记承天寺夜游》（几行短文平淡至极却奇妙无比，仿佛一个想了很久的数学问题突然恍然大悟）。何道州的书法见过很多，线条像老病的鲁公，精神虽在，却经不起更大的风雨。这块拓片却没有一点儿回腕的病态，像从《祭侄稿》中跳出来的。

@  女侠秋瑾《吊吴烈士樾》诗中有两句：“卢梭文笔波兰血，拼把头颅挽凯歌。”如此以西洋典故入诗，我还第一次看到。（“波兰血”指18世纪波兰人反抗俄、普、奥三国瓜分的斗争。）她还有两句更有名的诗，也谈头颅和热血：“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黄海舟中日人索句并见日俄战争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