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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娱自乐，独自享受，10年前译自无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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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激情涌流, 一阵热血沸腾, 一份天真和痛苦, 陪伴了我一生
我依然还记得在简陋的五年级教室里，那灯光轻抚着她头发的样子。她转过脸来，我们的目光相遇了，倾刻间产生的那异样的感觉，强烈振颤了我的心。我的初恋便从这里开始。
她名叫雷切尔，那时的我仍宛如星月般悠荡在中小学的生活中，却对她一见钟情，有她在面前就会显得笨嘴拙舌。不知有谁会逗留于漫漫夜色中，象一些夏日里可怜的小虫那样被吸引到一扇窗前，一扇从她窗里透出的昏黄的灯光下呢? 那些日子里我真是神魂颠倒，整天如木头人般而又内心急沮不安，浑身象着了魔似的，行动笨拙，嗓音沙哑，这一切如今看来仿如一场难以想象的梦。虽然对那段时期感情上倍受煎磨的情景至今仍记忆如新，可我实在还是不敢相信已深深印在记忆中我那时的遭遇，真可说是身心极度痛苦。
在通往学校的路上有一条林荫道, 是她来去的必经之路, 每天我准会在那里看见她, 而只要一见到她, 就不由地心里发愣。她看去总是那样的端庄矜持，稳重自如。回到家里，我或许会从每次与她相见的境遇中解脱出来, 却总觉得感情上远未得到满足, 而为此苦恼不安。即使如此, 当我们后来长成青男少女时, 我还是可感知她对我那份真挚的宽爱。
"谈情说爱"意味着我们仍欠成熟。她所受到正统犹太式的教养和我天主教徒的禁忌所形成独身美的理念, 至使尽管彼此多么热切地渴望接吻, 也不过成为一种遥远的奢想。在一次舞会上，我终于拥住了她, 这当然是以舞伴的身份。我们的拥抱使她咯咯笑了起来, 那笑声是如此真情, 不由让我恼恨起自己以往的那些胡思乱想来。
不管怎样，我对雷切尔的爱始终未有回报。我们都中学毕业了，她上了大学，我参军入伍。当我们同被卷入二次世界大战的旋涡时, 我随军征战海外。有一段时期, 我们仍保持着通信联系。在那些无穷无尽的艰难岁月里，她的信犹如茫茫黑夜中照亮我的一盏明灯。有一次, 她寄给了我一张她身穿浴衣的快照，真驱使我想入非非。在下一封回信中，我对她提起了婚事，不想她的来信顿时少下来，也渐少带有个人感情的色彩。
我回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找雷切尔。她母亲开的门。原来雷切尔已不住那儿了, 她嫁给了一位大学时认识的医科学生。"我还以为她写信告诉了你", 她母亲说。
直到我在等着办退伍手续时，她那封"亲爱的约翰"的信才终于赶到我手里。信中她委婉地解释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结合的原因。回顾当时的情景, 在最初几个月里，我简直想一死了事，但我还是相当快就恢复过来。象雷切尔一样，我娶了另一位女孩，并且懂得以永恒的真情厚意去爱她，直至今日。
然而，就在相隔四十多年后的最近，我再次听到了雷切尔的消息。她的丈夫已去世。有一次她路过小镇时，从我们彼此熟识的朋友那里也打听到我的下落。我们答应见一次面。
我可察觉到我俩都很激动, 急于想了解对方。说老实话，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对她已淡忘了, 谁知那天早晨她打来的电话重又把我带回到过去。望着眼前的她，我惊呆了。难道坐在餐桌旁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竟会是我梦寐以求的雷切尔，那快照上婀娜多姿的美人?
依然是时间给了我们共同的话题和指南，我们象老朋友那样交谈着，并很快发现双方都已做了祖父母。
"你还记得它吗?" 她递给了我一张揉旧了的纸。这还是我上中学时献给她的一首诗。我审视着那原始的音节和苍白无力的韵律。她捉摸着我脸上的表情，一把从我手里又夺过了那张纸，塞进包里，生怕我会损了它。
我也对她谈起那张快照的事，我是如何一直把它珍藏在身边渡过了战争。
"你知道这是不会有结果的"，她说。
"你怎么敢这样肯定呢?" 我反驳道。"嗨，小姑娘，或许我那爱尔兰人的良心和你犹太式的内省，确实是神圣不可亵渎的"。
我们的畅笑惊动了邻桌的人们。在余下的时间里，我们的目光彼此躲躲闪闪，而不敢正视对方。我以为从双方目光里所看到的乃是对我们今天这样结局的摒弃，我们的心灵是不朽的!
送她上车前, 她转过身对我说, "我真想再见你一次, 告诉你一些事"。我们的目光又相遇了。"我真要感谢你曾经给过我的爱"。吻别后，她便离去了。
从一家商店的橱窗玻璃映出来我的虚影正凝视着自己，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和那灰白的头发在晚风中飘动。我决定走回家去。她的吻依旧烫着自己的嘴唇。我感到有些疲软，便在公园的一张凳子上息下来。在自己的周围, 满天的晚霞正照耀着青草绿树。我是若有所失也有所得, 而眼前呈现的大自然景色是这么的美，我真想欢呼歌舞，尽情地享受。
就如同世间的万物一样，这一切很快就成为过去。现在，我又可以站起来，开始踏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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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娱自乐，独自享受，1996年12月译自无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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