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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间,上海西方自然哲学编译组出版了一套西方自然哲学批判参考资料。里面基本上是物理哲学观的名著集成。我这个初中生被里面精妙绝伦的论述所迷,从此踏上了探求现代物理深层内涵的不归路。
我家隔壁的原人民日报记者偶尔看见,吃惊的说:你能看下去!?我说,很好看!从他温暖并饱含赞赏的目光中,我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这股力量引导我在1979年初起开始学习现代物理及有关书籍。在付出逃课率接近于50%而差点没有能毕业的代价后,被分配到一个没人愿去的生产单位。
家乡的朋友说,跟我去深圳吧。为了梦幻,我没有去。
说来也巧,该单为刚好搞国外技术引进,我也就糊里糊涂的进了这个圈。买书可以实报实销,而且无数量限制。这样我成了北京几个科技书店的常客。亲眼见证了科技专著、外文原著的由难求一本的困惑到满面春风的得意忘形到连书店都不见了的过程。
有了大量千辛万苦搞来的文献,那能不好好看。
越看越迷惑不解。
我在寻觅一个框架,这个框架应能剥落物理学被强行披上的迷雾。
失魂落魄。
在1989年,我偶尔买到陈至达先生专著《有理力学》,其中的思想令我感到亲密又感到迷糊。但是,这本书成为我出行时也必带的书。
随着书的增多,我开始感到文献海洋的威慑。我感到一种无计可施的境界。
在1994年,我英国的老师Stuart Crampin教授告诉我,这种无可奈何源于对“intrinsic”(内在属性)的探索。并告诫我,等待是唯一出路。出于偶然性,我谈到对《有理力学》的感触时,他建议我找作者。
失魂落魄、懒洋洋的我在那个梦幻的指引下,1997年我开始在陈至达先生的指导下学习有关的概念。与此相关的概念性矛盾在我脑海里翻滚。看到我的困惑,先生用了一年的时间,不间断的给我讲解表面上最简单但“intrinsic”上也是最为深刻的论题。不幸,先生在1998年10月底故去。
由着惯性,我任思绪在文献的海洋中飘荡。整天感到跟某几个不可见的学者在讨论、辩论。有时是那样的激昂,禁不住高声叫喊。
2004年,飘落到一个小岛。以此为根据地,我的梦幻找到了第一个立足点。
当忙忙碌碌的完成小岛的建设后,我信心倍增的再次对现代物理进行攻击前进。
然而,这才发现,还有一个更为动荡更为狂暴的文献的海洋。此时我才吃惊的发现,这个立足点上是有如此多的不同的建筑结构,而我的建筑是如此的渺茫。
为何如此?
带着这个问题,我第一次感到必须自己驾驭文献的狂风暴雨,用它的力量去冲击物理学被强行披上的迷雾。
对我而言,作为一个转折点,以2010年10月为标签,一个新时期的开场锣鼓敲响。我终于剥离表象而抓住了“intrinsic”。
作为对我的关键科学引路人、奋斗不息50年的、理性力学家陈至达先生故去12年的记念,作为我的研究工作进程报告,特作此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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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7-19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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