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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趣联——对联欣赏(之二)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须梅。
此联有一种说法是,明朝与李东阳齐名的文学家程敏政年轻时到一个李姓(也许就是大学士李贤)女子家去相亲。在闲聊中,那女子父亲就借席间的“荷”和“藕”二物的谐音,一语双关地考问程敏政:“因荷而得藕?”(凭什么我就把女儿许配给你?)年轻人立马借两种果品“杏”和“梅”的谐音来作答:“有幸(杏)不须(媒)梅。”回答得体,对仗工整,音韵抑扬有致:上联是平平平仄仄,下联是仄仄仄平平。
一听巧对,未来的岳父喜不自禁地把女儿许配给了才气袭人的程敏政。于是,这副对联就成就了一个与佳联匹配的美好姻缘。
莲子心中苦,梨儿腹里酸。
此联作者据说是清初评点过《西厢记》《水浒传》等书的怪杰金圣叹。此联看似平淡无味,但如若细细揣摩,就会发现别有洞天,余味无穷。
据说金圣叹遭冤受刑前,看到面前的儿子,悲痛异常,随口占出“莲子心中苦”,也许只是自言自语,也许看到他儿子想接对,但又一时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就自己说出了对句:“梨儿腹里酸”。
出句看似平易,实则深味蕴藏其中。“莲子”既是名词,而莲和怜谐音,所以,“怜子”又变成了表意清楚的动宾词组。与此相应的是,“苦”字也有双关意:味觉和情感。也就是说,金圣叹是借物事来抒情:儿子因己而受牵连,自己心中悲苦异常。出句语带双关,对句就不易生。但金圣叹毕竟文采超群。对句的“梨儿”也是一名词,果实名词,因梨与离同音,“离儿”也变成了动宾词组。让人称奇的是,“酸”字也语带双关:味觉和情感。对句也是借物事来抒情:即将离开儿子,自己心里酸苦无比。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从诗人流沙河那里听说的Y先生。某君写诗明白如话,因此大骂朦胧诗看不懂。Y先生说:“看不懂的诗绝不一定是坏诗。既然看不懂,你就不能批。既然不能批,你就不能说它坏。反过来说,毒草都是看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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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7-18 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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