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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称问题是一个大问题。物理学方面,李政道和杨振宁就是因为研究宇称不守恒原理而彻底改变了人类对对称性的认识,并于1957年获得诺贝尔奖;经济学方面,Mirrlees和Vickrey及Akerlof, Spence和Stiglitz也是因为研究信息不对称性在管理与市场上的作用而分别于1996年和2001年获得诺贝尔奖。
年初参加一个单位的职代会,方知信息的对称性还是日常工作管理中的一个大问题,事关民心,直接与和谐社会的建设相关。
问题源于领导与群众对于信息对称性的不同理解和解释。领导认为该传达的都传达了,我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因此,领导与群众之间的信息是对称的。但群众不这样认为,觉得知道的太少、太迟、太不方便等等。细想下来,这些分歧的确涉及信息对称性几个不同侧面的问题。比如:1) 根本不对称;2) 内容上不对称;3) 表述上不对称;4) 信息时间上不对称;5) 信息渠道不对称等等。
首先是根本不对称,就是信息封锁。其次是内容上的不对称,就是只想让别人只知道部分信息,封锁另一部分信息。再次是表述上的不对称,对一些人讲的明明白白,甚至连话里之话是什么,字间之字是什么,都给你交个底;而对另一些人,则云里雾里不知所指,甚至有时还故意将错误的信息传给你。这三项都是自古至今常见的方式。
时间上的不对称,是一种当今时代越来越重要的不对称方式。因为随社会变化越来越快,实时性的作用也越来越重要,获知信息的早晚不一,有时就是差几个小时或更短,就会使信息的价值大不相同,甚至从新闻变成“历史”、有用变成无用。信息渠道的不对称性与时间上的不对称性直接相关。现代的科技为传播信息的渠道提供了各种选择,方便之余也为“权术”提供了机会。同一条信息,可以在同一时间里,写封信给你,送电子邮件给你,发个机关文件给你或打一个电话给你,名义上信息在发布时间上对称了,但在接收时间上却无法保证对称,结果还是造成了信息在时间上的客观不对称性。
看来信息的不对称性是永恒的。有时就是实际上对称了,有些人还是会在感觉上、心理上觉得不对称,所谓“不可避免的错觉(inevitable illusions)”也,这也是近二十年来经济心理学和认知科学新兴的研究课题,Kahneman还因此获得2002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因此,处理信息的对称性问题时,必须小心对待信息不对称的不同侧面,避免引起大家关系紧张,让摸不清看不着的“不对称”在工作中造成实实在在的精神和物质上的损失。
本文作为“千字文”发表于2006年《科学新闻》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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