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观众说,新《红楼》画面华丽、音乐诡异,我倒不完全赞同。对《红楼梦》我本不想说过多,因为说多了便成了废话、套话,枉然累人耳目而已。
然而,看了不少观众的感受后,又不得不说几句大白话,权且算是以正视听吧。譬如相比87版《红楼》,新版《红楼》大都是在摄影棚中拍摄的,尽管是国内或者亚洲一流的大棚,可毕竟一眼就能看出景物太过虚假,光线看起来让人感觉难受,不知李少红导演是怎么想的?
其实,选择到一些实景地拍摄,或许花费还比拍摄棚里的少,而且给人的视觉也会真实些,这是何苦来着呢?反过头来看87版《红楼》的场景,那一叶一枝、一风一物、一砖一瓦……等等,都是自然天成,显得那么的真切,人在其中自有几分天姿,情景人物浑然一体,已然能牵引出观者的三分情愫。如黛玉葬花,朴真如实,悲鸣的气氛扑面而来,能不动人心魄?
即便运用三维动画等场景,再看看美国迪斯尼的,那逼真如身临其境,倒也让人无话可说。可怎么着,也不能叫人看着画布上的景色说,这就是“大观园”啊!
当然,大兴土木再造一座“大观园”也没必要,可放着现有的一些景点如北京、上海的园景不用,全部采用人造的园林和雪景等,真的很难感染观众。谁都知道,情、景、人、物对于片子的艺术性至关重要,如果连这个底子也没打好,便难怪他人说笑了。
艺术的至高境界就是以假乱真,大意是拙能补勤、质能补拙。就布景这一点来说,新《红楼》的缺陷是十分明显的,并非如人所言华丽之至了。
因为是重拍或者说是翻拍,争议是必不可少了,你拍出来的东西理所当然要给大家品评,批评越多说明大家对你作品的关注度越高,对你作品的期望值自然也越高。只有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作品才是好作品,无论是旧《红楼》还是新《红楼》,越往后看就越一目了然了,编导者与观者大抵都不用忙着下结论。
说到新《红楼》的音乐创作,应该来说还是有特色的,那时隐时现的女声伴音,尽管有鬼魅之嫌,但似乎也是一种暗示,仿佛曲终人将散、梦尽人即亡,来往终是虚情假义了一场。还有古琴古筝的背景音乐的运用,也能营造出昔非今日之意境来。唯一不足的是,片尾曲缺乏代表性,不足以表现出“新解”《红楼》之意。当然,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好了歌》,虽然87版《红楼》唱出了几分惮意,然而新《红楼》更近似于民谣野曲,另有一番新意在心头。
诚然,批判的目的不是全盘否定,对于无法改进的,譬如已成定局的新《红楼》,各类批评其实是一种解读,帮助观者从不同角度来欣赏,李少红导演的反应也大可不必太激烈,虚心听取比口水驳击更受益,能拍出有别于旧版的《红楼》已然便是一种成功了。
2010年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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