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代,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 《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是我最喜欢的几部小说之一。在熄了灯的宿舍拿着手电筒侧躺在床上读《黄金时代》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这两天,仍旧是掐着空闲的时间,读了他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等几篇文章,略有感慨,来此抒发抒发。 这篇散文的主题是谈人们习惯的“安排和设置”, 不知为何, 人总喜欢进行“设置”。 不单设置动物, 也设置别人和自己。 由于一个人处于强大的社会中, 人的命运也就免不了被社会和家人所设置, 于是人对自由的渴望也就动辄受到压抑。 屈从这种压抑可能会获得一些世俗的利益。 但是, 人本身的诗意盎然的生命力和渴求自由的本性却往往被抑制。 这真是一个生活的悖论, 人因此活得极累、极苦、极麻烦。 人啊! 你该何去何从? 如何面对这个永恒的两难处境?
王小波在《一只特立特行的猪》一文中谈到“对生活做种种设置是人特有的品性。不光是设置动物,也设置自己。我们知道,在古希腊有个斯巴达,那里的生活被设置得了无生趣,其目的就是要使男人成为亡命战士,使女人成为生育机器,前者像些斗鸡,后者像些母猪。这两类动物是很特别的,但我以为,它们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只特立特行的公猪却有不同, 它大胆地逃出了人为其设置的猪圈,潇洒随意, 自由自在的活着, “它吃饱了以后,就跳上房顶去晒太阳;或者模仿各种声音。它会学汽车响、拖拉机响,学得都很像;有时整天不见踪影,估计它到附近的村寨里找母猪去了。我们这里也有母猪,都关在圈里,被过度的生育搞得走了形,又脏又臭,它对它们不感兴趣;村寨里的母猪好看一些。” 特立特行的猪用它所能有的最大的智慧和超常的勇敢与强大的人对抗。最终, 猪胜利了, 它返回大自然开始自由的生活。 而那些安于被设置的猪依然免不了被屠宰的命运。
能够从一只猪来诠释自由精神,提升到反抗设置生活的高度,除王小波,没有第二人。
从王小波这个"疯子"的理念中, 我们可以思考一下我们对子女的教育, 孩子生下来, 大部分家长已经为孩子们设计好了美好的蓝图, 从上幼儿园, 小学, 中学到什么样的大学都已经为他们"设置"好了. 在学校也是一样, 老师要求学生按每天他们既定的计划行事和学习和思考问题. 到头来,他们只能这样过一辈子, 没有了家长或者领导的"安排", 他们将无所作为, 没有了创造性和创新性.
我们作学问又如何? 君不见很多人, 尤其是高能实验物理的同行, 一辈子把自己画地为牢, 既不想碰别的实验领域, 也不想让别人碰自己的"宝地". 到头来只能形成一个死圈子. 害了自己更害了自己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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