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九日上午基金委电子商务重大项目答辩之后,即奔机场,赴南韩参加三年一度的国际控制联合会世界大会(IFAC World Congress)。我仅参加过三次IFAC世界大会。第一次是1990年在前苏联的Estonia,但自己未去由导师宣读论文;第二次是1999年的北京大会,算是全程参加;这是第三次,没有论文宣读,主要是接手IFAC经济、商务和金融系统委员会。
会议午后一点结束,先到会场和展厅看了一下,买了三本英文版专业书: Meyer等的《Process Oriented Analysis》,Castro的《Fundamentals of Natural Computing》,还有Mamun等的《Hard Disk Drive: Mechatronics and Control》。最后一本书纯是为了怀旧,因为十年前我曾为IBM作过Hard Disk 的机电一体化控制研究,好多问题并没有弄懂。展厅之后,再按同事的建议,由北门穿过马路参观了韩国最大佛教派别曹溪宗的“奉恩寺(Bongeunsa)”。寺内的介绍多为旧体中文,门口石碑上刻有“大韩佛教曹溪宗”。印象最深的就是寺内普通的土质院地和从大面到细节都极其干净的寺堂,还有给人感觉十分虔诚的信徒,各自都在不同的地方认真地诵经祈祷,没见几个和尚,更不收费,但却让人感到这是一片实实在在起着宗教作用和观光效果的净地。寺院里挂的一片一片写有韩文的白灯笼,使人肃然、让我惊奇,一问才知是信徒们为纪念去世的祖先而捐得。我感到不解的是:韩国在中国的东北,曹溪宗却源自中国南方的六祖禅,为何不来源于蒙古或北方的某支,是大海的缘故?
会后,离去机场的时间还早,只好再回大会展厅。在一个关于韩国历史文化的展位上,二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本是关于李氏朝鲜时创立本国字母“训民正音”的世宗,叫《King Sejoug the Great》,一本是关于与戚继光同时代的朝鲜抗倭英雄李舜臣,叫《Admiral Yi Sun-sin》。两本书的开头几页,无论是表述方式还是所用字句,都使人强烈的感受到了一种极其有力的民族情绪。这种情绪很难用“自豪”来表征,因为有“Try too hard”的感觉,但与我过去接触过的韩国师长、同事和学生合起来的民族意识很吻合,有在“自豪”和“自卑”之间震荡的冲击风味。或许正是这种民族的意识使韩国的经济有了近代的腾飞,并安然度过了几年前的危机。但持续下去,不知会不会太敏感,能否有“平和”的国际关系和环境?显然,韩人对待历史的态度与我们华人十分不同。这也使我隐约的感觉到:一个人常常视得不到的东西最珍贵,其实一个民族也往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