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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上了大学,上了研究生,走出了山里,终于去也看了西安,有火车,有天桥,有轿车,有高楼,有来来往往的人。也经常去看那些遍地菜叶的菜田。我的心情激动,以至于连西安也没有留住我的脚步,我越走越远,从北京到广州,从北方的草原到南方的海滩,从汉城到新德里到孟买到阿姆斯特丹到巴黎,我象三毛一样流浪,见过了各式各样的生活,吃过了各式各样的饭菜。可慢慢的,这各式各样的饭菜在我口中变得越来越索然无味,唯有母亲做的浆水菜却在我心里却越来越想,想得我有时恨不能马上打起行装回到我出生的小山村。
我也曾多次试做,可总做不出味道来。也许不是用了家乡的水罢。一定如此。
我现在的工作是做蔬菜育种。并且是专门从事甘蓝品种的选育,甘蓝也就是卷心菜。我在田间的工作就是,把菜切来切去,称称量量,几十亩地经常给我用刀切的是满地狼籍,废弃的菜头总是一车一车地处理在垃圾场里。每天当我走到地边的时候都会想起已经白发斑斑的母亲,要是母亲看见有这么多的卷心菜有多好啊,操劳一生的母亲,从没有浪费过一粒粮食,我现在却活的这样奢侈,想的时候就不禁汗颜。我真想把这一车一车的“垃圾”送到母亲生活的小山村里,那她老人家可又有多高兴呢,还有要是母亲也能在我的身边有多好。我就在家里买上几个大缸,让母亲想做多少浆水菜就做多少浆水菜,而且用最好的菜头——让她不用再去想,城里人有多好,连菜叶子都不吃。可惜她老过惯了山村的生活,不喜城里的浮华,依旧在家乡吃着萝卜缨子做的浆水菜。
哎,酸酸的浆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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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1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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