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改革开放初期,我国思想界对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曾经有过激烈的讨论,小平同志最后给的答案是:判断的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当然今天这已是定论,很少有人再去争论。
马克思主义学说在西方被视为洪水猛兽, 尽量保持财富均等,避免两级分化,通过对高收入者征收高税率,从而给低收入者增加的更多的社会福利。现任美国总统奥巴马因此也常被政敌称为社会主义者。实际上社会学中一直存在这一假设:由于不均等会给自己带来负面情绪影响,人们倾向于减少不平等,也就是说人们普遍厌恶不平等(inequality-averse social preferences),期望均等。
曾经有一有趣的随机配对试验:随机将一群人分成两组,一组人给10美元(富人组,10张一元),另一组人不给一分(穷人组)。然后告诉富人组的每一人可以按照自己意愿给与自己配对的穷人组另一人一部分自己的钱,给与是必须的,数量自己定。按照我们大多数的想法,最可能的结果 会是富人组可能给1美元,穷人组会接受任何数目,因为再少也比没有强。最后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大部分富人给了5美元,也就是平分自己手中的;大部分穷人会拒绝1美金,除非是均等平分。
最近一期NATURE 上发表了由美国科学家Elizabeth Tricomi等的研究结果《Neural evidence for inequality-averse social preferences》,作者采用fMRI 扫描方法对这一社会心理现象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脑内证据,原来马克思主义的“幽灵”真的一直存在于我们的大脑里。实验开始,给每一受试者30美金,然后抽签,抽到富人组的,再额外给予50美金;抽到穷人组,则没有额外给与。然后让两组人注视他们的财富转移过程,包括转移给自己或者是把自己的转移出去给别人。同时通过问卷和fMRI脑扫描的方法进行观察研究。试验结果发现富人组更愿意把自己的财富给与别人,而穷人正好相反,喜欢把钱转移给自己,而不是别人。fMRI的结果也明确观察到了与上述结果符合的相应脑区激活模式,激活区域位于我们脑内的奖赏中心腹侧纹状体(ventral striatum)和腹侧中前额页皮层(ventromedial prefrontal cortex)。不均等现象会我们大脑的奖赏中心一个消极刺激,从而使心里产生厌恶, 财富多的人看到比自己财富少的人也许会有一种负罪感,而给与可能会减轻负罪感,甚至带来愉悦感;而与此相反,财富少的人则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满足自己的心理不平衡。因此,我们本能上愿意追求一个公平的结果,这样使得我们自身心理都得到平衡。
说一小插曲,昨晚把前面的一组试验说给女儿听,问她会怎么做?经过短暂思考,她说如果只有10美元,就平分给对方,因为10元买不了什么,还不如送个人情,大家都高兴;如果是很多的钱,那就只给对方最少的。我听后先是一愣,然后觉得好像有一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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