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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升腾,在清晨的山谷里犹如轻烟弥散……
起初,它们也只是在部分山脊间萦绕而起,好像给墨绿的山体围上了淡淡的薄沙,半遮半掩的,有着平日里所没有的莫名的神秘和灵气。多愁善感的人,这时就会绽开想象的翅膀,好似已经飞进了那团团雨雾,和里面的仙子妙曼起舞。这多半是受到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暗示和蛊惑。
渐渐的,雨雾凝聚起来,不再轻扬如雾,而是淅淅沥沥的散落下来。初如牛毛,或如绣花针,在渐渐浓郁的空气中并不醒目;然后,浓烈的雨气集结而下,使得不那么眼尖的人也可以细辨出丝丝雨束,耳朵不那么机敏的人也可以听得出雨滴敲击树叶、地面的声音。这时,空气越发湿润,草叶的清香和土的泥腥味混合在一起,把胸腔充塞得满满的,让人觉得若憋不住这一口气,就会马上溢出来似的。
雨和雾随即在整个山谷里弥漫开来,整个天地都充斥着它们的吟唱声,从轻柔的呢喃到畅然的长吟;也好似谁在舞动一支画笔,将天地间原本淡淡的水墨风格,浓浓的涂抹了几笔。山脊上围绕的轻纱,忽而就下沉四散,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握及,然后悄悄的包围过来,一股脑的就让人置身水雾中,不辨远近。
寒气,就从薄衣外侵润而入。冰凉的脸颊,却在这雾的滋润里变得娇嫩白净,也在这一片朦胧的熏染妆点下,也依稀美丽动人起来。
再后来,在与雾的交响吟唱中,雨渐渐占了上风。于是,天地再次开始变得澄明;天和地的界限也慢慢拉开,如同一对恋人,在短暂的浓情蜜意相会后,依依不舍的分手,然后渐行渐远。轻柔的风儿,依然萦绕其间,为天和地传递临别的话语。
在这喃喃的情话里,树上含苞的花骨朵儿,也被催眠得再次坠入梦乡——只等雨后的阳光和清风来唤醒,展开美丽的衣衫,继续和蝴蝶的嬉戏。
雨声,渐如江声,鸣响这天地间,冲刷着初春,使山谷中这一片绿意越发青翠欲滴。
后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诗让所有住在重庆南山的人充满了诗情画意的联想;而喜爱雨的我,在十年的雨雾交响曲中沉浸已久,也在那陶渊明式的田园生活里,悠然欣赏时光静静流淌的痕迹,直到岁月爬上那不再年轻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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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7-17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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