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其实我也知道，我所做的工作还是极其粗线条的，也许有个“人文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吧，但运作起来往往不过是“跑野马”，热衷“点评”而缺少对文本的“细读”。这可能和我的文学教育观念有关，对于非专业的教育对象，我以为文学“到阅读为止”，为师者所要做的第一桩事就是使受教育者产生阅读欲。这个阅读欲产生不了，其他一切都免谈。

即如上述几位学生所言“改变”云云，无非是因为中学阶段的“应试语文”把人对语言、文学、人性的感觉彻底消解了，乍然回归本性，苦海无边，回头上岸，一下子倒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种“惊梦”之感，也证明高校虽也问题成堆，毕竟比中学略高一截，我也万幸保持着一些清醒和自觉，一点启蒙的梦想。

可是问题在于，升学的焦虑没了，就业的压力却又来了，它同样不能让人真正平心静气地进入“大学状态”。这些刚刚跨进校门的一年级新生所吐露的心声，究竟能保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