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只海龟在上岸时都难免有段水土不服的经历。我也不例外,不过幸好我家的土鳖一直窝在家里等我,所以过渡起来显得容易些。
“刚进家门的蟑螂大战”
在回国前,我家的那只土鳖出去陪了我一个多月,之后携手夫妻双双把家还。刚进家门就给结结实实上了一课:满屋的蟑螂,那个多呀。刚坐上沙发,一只母蟑螂挺着大肚子出来握手;掀开沙发角落处蒙着尘灰的书堆,大小蟑螂嗖嗖的消失在视野外;大半夜的,迷迷糊糊觉得有东西在亲吻我的脸,顺手呼啦着捏起来,吗呀:好大一只蟑螂!吓得再也睡不着了。于是乎,回来的第二天早晨,买了蟑螂药,把家里地板洒成了白色。真是奇怪,土鳖一个人时是如何与它们和谐相处的,难道是我进了大海,丧失了与小动物和谐相处的能力?在外徘徊良久,决定去动物园寻找一下和动物和谐相处的感觉。那是九月初的一天,北京仍然是秋高气爽前闷闷热热的天气,动物园的那个气味呀。。。至今我都不愿意在夏天去动物园。满身气味地回来,仍然无法去面对满屋的白粉和也许在白粉中挣扎的小动物们,当晚住进了附近的宾馆(真是有家不能回啊)。
“繁琐的手续”
接下来,开始东奔西跑地办各种手续:报到,档案,体检等等。往往以为带全了必备的文件,等辛辛苦苦赶过去、排半天队,最后还是发生意想不到的差错给打回去重办没商量(记得在办某项手续时因为我身份证号不是北京开头,被要求补交一份北京户口的证明,而事先文件上对此只字未提)。跑路倒也罢了,最不习惯看某些国家机关人员被生活打磨得冷若冰霜的公事公办的面孔。而晚上回到家里,还要在悠扬的新闻联播音乐中(那只土鳖的必修课!)和土鳖一边关心国家大事一边共进晚餐。
“举步维艰”
接下来的几个月,赶上父亲住院需要大手术,每天疲惫地往返于医院、家、办公室之间。这最需要钱的时候,我刚来的三个月又未发工资(据说因为我的职称问题尚未落实,人事处不知道该按什么发工资,所以就暂缓发放)。工作刚刚起步,启动基金也是悬在半空的馅饼,蜗牛一般地走在发放的路上。那段时间即担心父亲的身体,又要应付新的工作,还要重新适应和土鳖团聚的生活。回忆中总是深秋凄风苦雨中我四处奔波的情景。
“挺过黑暗就是光明”
如今已经逐步适应了国内的工作、生活。父亲身体恢复得不错,我也有了可爱的孩子。虽然生育孩子占用了很大一部分精力和时间,我的工作还是渐渐步入了正轨。刚回来时有些迷茫,找不到科研立足点,现在科研工作渐渐有了起色,也越来越喜欢和学生们打交道了。当然,最大的乐趣还是看着亲爱的宝宝一天天长大。
记得科学网上有位前辈给大家抛彩球的忠告:五个彩球四个易碎(转引:戴森说:人生像是不断地往上抛的5个彩球, 这5个彩球是:工作、家庭、健康、友谊和心态。这5个球中只有工作是皮球,其他4个都是玻璃的)。我深有同感:当五个彩球在空中玩不转时,适当放放工作这个皮球也没关系。虽然大禹同志“三过家门而不入”,成为我们国家宣传中为大义舍小义的英雄模范,我更认同“工作狂”不过是对家庭对自己对亲友不负责任、不顾家人死活只寻求社会认同的小人懦夫罢了。
聊聊“海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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