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白水洋没太阳,原来躲在了武夷山!
清晨鸟儿还没叫呢,朝霞就在窗前亮了,一朵朵云像白水洋的水花儿,也像那块石板的片片鱼鳞。如果这一片天落下来,天光云影当然就在脚下而不在天上了。
九曲溪是武夷山的血脉,所以游武夷山的秘诀之一是,“不坐竹排,等于白来。”我们是在雨夜“黑来”的,当然要坐竹排——潘冬子去城里打工时坐的那种(不过他在江西的婺源)。
在九曲溪流中漂荡,感觉像在漓江画中游,虽然小点儿,但与水更亲近了,有小鱼来嬉戏,还有小海龟躲在岸边的小石头上晒太阳。听说我们的老老院长说过“桂林山水甲天下,不如武夷一小丘”,曾引起漓江与武夷山的“争斗”。我的感觉是,九曲溪是更具体而微的漓江,漓江是信手涂抹的九曲溪。漓江如写意,九曲溪更工笔。漓江唤起想象力,引心向远;九曲溪生出亲和力,与客为邻。
九曲血脉滋养的武夷山水,以后再慢慢体会;今天真正“体”会的是武夷山的岩土滋养的绿色的精灵——茶呀!从九曲溪上岸,直接去看“大红袍”的山崖。山崖间的那三五株小小的茶树,毫不起眼儿,却是孑遗的绿色大熊猫,满山的茶树都是它们的子孙(“无性繁殖”的后代)。在崖下的亭子里,一边听茶艺师讲课,一边品茶,仿佛当年紫阳书院的同学——他们听的是伊洛渊源,喝的大概还是九曲流泉。朱老夫子是喝过武夷山茶的,自己还种过(“武夷高处是蓬莱,采取灵芽余自栽”),但多半儿没有见过大红袍,也没吃过大红袍“包裹”的茶叶蛋。我在很多旅游点听过“茶课”,学分大概都够硕士毕业了,但像这样在茶树祖爷爷和小子孙的旁边听课,还是第一次——这该是茶博士的课了吧?
课后还有作业没,不能再写了。明天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