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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我们研究所搬迁到位于奥运村和鸟巢水立方中间位置的新址。每天下班坐班车回家,都要经过水立方和鸟巢,总会看上几眼。奥运会之后,每天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许许多多的游客们在急急忙忙追赶着举着小旗前行的导游(们)。有位老师说,有一次他中午散步到这里,与游客搭讪,当游客知道他就在附近上班时,眼里流露出无比羡慕的光芒,连说:你们真幸福啊。
是啊,我们真幸福。生活在北京真幸福!工作在奥运园区真幸福!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北京奔波着,从这里奔向全国,奔向世界。虽然也关心着北京,贡献着北京,心坎里总是没有“家”的感觉,怎么想还是感觉自己小时候长大成人的那个小村庄才是自己的家。尽管那个小村庄里的几间草(瓦)房已经倒塌了,我的“家”成了记忆,脑海里和心窝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位置了,有了很深的烙印了。那个“家”才厚实,安全,睡觉香甜。所以,出差在外,在回答“您来自哪里?”、“在哪里工作?”之类的问题时,回答“北京”;在回答“您是北京人吗?”的问题时,回答“不是”;回答“您是哪里人?”的问题时,回答是“山东”;回答“您家是哪里”的问题时,回答“老家山东,住在北京”。
“家”的概念很窄,也很宽;很大,也很小;很虚,也很实。我小时候,熟悉山东那个小村庄里的一草一木,那村东头的大公路,村西头的“大干”(河)和西埠(小山丘),还有村东西头的那两口大井。熟悉村外的每一条小路,每一条沟。那里流下了我童年的足迹,童年的欢乐。我和儿时的朋友们曾背着装满青草的筐,艰难地打趣着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曾在那些能躲避西北风的坡沟里,玩着我们自己画、用浆糊粘起来的纸牌。那些小麦田,那些玉米地,那些棉花田,那些地瓜地…….,这些记忆早已经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我不熟悉现在的“家”。不熟悉北京的街道,不熟悉北京的胡同。不清楚北京有多少公园,有多少博物馆。知道的都是很零星的,电视上说的,同事们告知的。始终没有一个完整的图画在脑海里,估计也难了。
去过多次天安门,至今也没有到城楼上去挥挥手。去过使馆区申请出国签证,没有去过老外都熟悉的秀水街和潘家园。去过老舍茶馆,没有去过梅兰芳剧院。动物园很早陪儿子去过,没有去过海洋馆。北京的游乐场和嘉年华据说不少,孩子小的时候是妈妈陪着去的,我也失去了机会。
北京的新景很多。鸟巢、大鸭蛋、大裤衩… … 我都不熟悉。每天在奥运公园附近上班,至今没有进到过奥运公园里面,也不知道鸟巢和水立方里面是什么样,更不知道在大剧院里看演出是什么感觉;小鸡鸡都烧没了,大裤衩还没有看过呢… …
当然喜欢北京那充满皇家气息的故宫,那无与伦比的颐和园,那雄壮气派的长城。
实在是对北京不熟悉。心里有点矛盾,生活得有些糊涂。忙忙碌碌,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走迷糊了。心里总是感觉也许以后有时间吧。看来是需要清醒一些,该有计划看看北京了。毕竟这里是自己的“新家”啊。
(王德华 2009.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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