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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连续两年,每年出十篇文章,做到这一点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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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花絮是每天又做实验,又整理文章,几乎每天都进行文字处理,日夜开工。
现在来讲一些心得:
做实验、出文章当然和科研能力有关。我思考过:在催化里面讲究“产率”,那么寻常人做实验的“产率”是多少?很多实验由于设计不周全,白白地浪费了。
为此,我平时就注重做个有心人:比如我的黄金催化剂在反应结束后,我都把它们收集起来,放在瓶子里面,贴好标签,以备以后表征反应后催化剂之需。而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等想到要表征了再重新合成、反应催化剂,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再比如,我认为时间比药品和金钱更宝贵,因此我合成催化剂和催化剂载体都是合成足够量的,而不是只够做一两次的。我预备好浪费催化剂,也要以防不时之需,比如把催化剂提供过别人做详细表征、其它测试等。这样,合成催化剂的时间是不变的,但是节约了日后反复合成同样东西的宝贵时间。
还有,每做一组实验之前,我都会问自己:我的实验目的是什么?我要看什么东西?我是想证明什么东西?做了以后能不能发文章?我认为,漫无目的地做实验纯粹是浪费时间。科研的方法学之一是:形成假说==〉设计实验==〉做实验==〉测试假说。漫无目的做实验不是科学的方法。
于是,当别人或者老板叫我做什么事情、什么实验的时候,我首先就问清楚:实验目的是什么,是要看什么?老板往往会说:“你先给我做了再说。”遇到这种情况,我都能沉得住气,谋定而后动,往往“产率”非常高。
在实验室里面与他人合作应该有分工和计划。遇到失败的例子是,一个课题组合作伙伴问我要了样品进行合作研究,但是他象掮客一样地把样品“发包”给了别人测试。而测试的人不懂我的课题,只知道拿“掮客”的钱。结果搞测试的人不写文章,“掮客”不写文章,也轮不到我拿别人的数据写文章,就这样花了很多时间没有下文。还有一次老板想到什么点子,周末打电话来叫我合成样品给别人测试。结果我累死累活花了几周时间合成了样品,别人搞三分钟热度,测试了样品,却不写文章。
后来我就意识到: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也就是说,如果什么事情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话,那么就准备好浪费时间吧。正如一句俗话说:如果你要借给别人钱的话,那么准备好送给别人吧!
也就是说:科研中很多事情如“发现国民党藏金”一样,意志不坚定的人被诓骗进去了。好比说有的老板或者合作者为了让你做事情,先给你点甜头说做这个东西能出Nature。你真的脑子发热丢下手头的事情,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到后来必然很失望。
我的理念是:只要现在我在做这件事情,我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不考虑其它“诱人”的东西,不被潜在的“国民党藏金”所诱惑,雷打不动。如果每次都被更加诱人的东西诱惑而分散兵力的话,是永远都不能做成哪怕一件事情。这样的教训我看得太多了。
与人合作一定要主动积极,并且象打阵地战那样“死死顶住”,或者象冲锋一样攻克敌人堡垒,干一件事情成一件事情,不能有半点含糊。我发现做事情拖拉的态度,就像瘟疫一样地能够传染给别人。如果做事情都是“以后再说”、“明天再说”,那么很容易把参与合作的人都带坏了。我和别人合作的时候都是别人的样品优先测试,别人的文章优先改,给别人抢得时间的先机。
在这里,如果同事做了主要实验、我应邀用同事的数据写了文章,我得第二作者;我做了部分实验、精心修改了文章,得第二作者;我提供了样品、精心修改了文章,得第三作者。无论是第几作者,都认真修改文章,牢牢把关,从来不说"That's not my job"。合作者文章里有什么问题,我就尖锐地指出。只要经过我认真把关的文章,绝大多数都一次命中的。只要真抓实干、不抢别人第一作者,并且有track record,周围人就会像被吸铁石吸引一样地过来寻求合作。
我做科研还有一条思路就是形成“板块化”。写文章如同制定法律条文,写的东西都是成熟的东西,能够形成潜在“定论”的东西。“板块化”就是在某一个课题内界定一个研究范围,然后狂轰滥炸直到形成“法律条文”,整理出文章。与板块化相反的是“零打碎敲”,就是生产一些残渣剩水,东一榔头西一棒,玩小聪明。也许玩小聪明的确能够碰到运气,但是这只是“偶像派”,并不是“实力派”。科研当然要实打实、真抓实干,形成体系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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