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 Hook谈新千年的伦理

武夷山

 

Bill Hook在2000年第2期《社会中的技术》杂志发表题为“成就与消费：新千年的伦理”（Accomplishment and consumption: Ethics for a new millennium）的文章，提出了非常有意思的看法。文章说：

美国技术哲学家Albert Borgmann认为，通过金钱，可以占有(possess)一样东西，但只有通过技能和熟稔（intimacy）,才能掌握一项事物。比如，你花钱可以“占有”音响设备，但是，只有通过学习、练习、揣摩，才能“掌握”小提琴的演奏。（博主：你可以买――“占有”――很多牛肉，大快朵颐，但庖丁解牛的本事，只有那位庖丁才掌握。）

过去，西方社会习惯认为，“个人卓越”的标志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有艺术修养的，体育比较棒的，慷慨的。（博主：其实这是对贵族的要求，不过，整个社会都向贵族看齐，以贵族的应有品质为标准，正如“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时势大变了。现在有多少人是体育比较棒的？看比赛的比参加锻炼的多多了。据统计，美国只有15％的成人参加较剧烈的体育活动，比如，每周至少3次、每次20分钟的体育锻炼，这个运动量相当于每周跑步7－8英里。

专门从事艺术的人比过去多了。在美国，商业性艺术家占人口的比例从1970年到1990年增长了91个百分点。即便如此，商业性艺术家占总人口的比例仍只有0.67%。

因此，在信息时代，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善”与“恶”的区分就是看你属于成就型还是消费型。缺乏成就者自然就成为消费型，他们不可避免地倾向于过一种自鸣得意的、模棱两可的生活，脱离现实世界，在虚拟世界里漂浮。在西方社会，有成就者将成为社会的主导。现在有两类有成就的优秀者：技术型优秀者（博主：软件人才，文化创意人才，电脑游戏设计者，等等）将掌握虚拟世界，传统型优秀者（博主：政治家，科学家，工程师，等等）将掌控现实世界。技术型优秀者将“占有”很多很多东西，传统型优秀者将“掌握”其身边的事物。

例如，21世纪的建筑师属于技术型优秀者。（博主：请注意，过去的建筑师当然属于“传统型优秀者”，他们盖的房子首先是供人居住和使用的，不能太异想天开。）他们将不断建造更大、更令人叹为观止的结构物。（博主：像中央电视台新楼“大裤衩”这种东西，老百姓会有很多议论和批评，但建筑师标新立异的大趋势是不可阻挡的。）

博主：我国虽然是不同的社会制度，但上文描述的许多现象在我们这里已经和正在发生。年轻的朋友们，你们想做哪种人？甘心于只做消费型的“恶”人吗？还是追求新千年的“善”――追求卓越？

    消费当然不是恶。若没有消费，那些有成就者的成果就没有出路。以上讨论只是告诉我们：社会价值观在发生无情的变化，大家宜认清形势，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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