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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需要“吾爱吾师,更爱真理”和“吾爱真理,亦爱吾师”的精神。“爱真理”是科学精神,“爱吾师”是人文精神。科学与人文双修,才能真正得道:既得科学之道,又得人文之道。是之谓天人合一之境。
师者,人也。三人行必有吾师,其善者从之,不善者改之。善恶常相须也,善者吾师,不善者亦吾师,唯大爱者能如此以师。大爱者,大心君子也。大其心,则民胞物与,天地万物与吾为一体,则既无弃物,亦无弃人。无弃,就是宽容之爱,怜悯之爱。
宽容者,宽则严以律己,薄责于人;容则和而不同,周而不比。是之谓君子坦荡荡也。
怜悯者,怜则救助不幸,悯则体恤有罪。救助不幸是儒家仁爱;体恤有罪是基督博爱。儒家不弃不幸之人,是同情之爱;基督不弃有罪之人,是理解之爱。同情不必理解,理解不必同情。作为一种理性活动,学术所需要的人文精神,要在理解而非同情。
理解有罪的基督精神,在历史观中表现为理解有恶,认为恶也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原因之一;在学术中则表现为理解有错,认为错也是推动学术进步的原因之一。故理解有罪的基督精神,实为善恶对立统一的伦理观,这种伦理观导致了历史观中辩证地看待善恶关系的历史辩证法,而这种历史辩证法又导致了直面残酷生活的现实主义人生态度。
同时,作为善恶对立统一的伦理观,理解有罪的基督精神也导致了学术领域中辩证地看待对错关系的思维辩证法,而这种思维辩证法又导致了重视逻辑论辩的理论探索精神,正是这种理论探索锻炼了科学发展所必需的理论思维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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