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67年全家回上海。从鞍山出发,到大连住一夜,我完全没有记忆。母亲说,在火车上我睡着了。她为我盖衣服等,旁边的乘客就问,“就一个孩子吧?”显然是不同寻常地周到照顾。母亲还说,在大连的旅馆有虱子还是跳蚤,她一直帮我看着。这个说法,让我有些心理阴影。很长时间,我都对住旅馆有种非理性恐惧。从大连乘轮船到上海。返程从上海乘船到大连,然后乘火车道鞍山,似乎不需要住。火车完全没有印象,海轮还依稀有些记忆片段。
本来在码头上等候。不知怎么回事,上船前我睡着了。一睁眼睛,看到一排排房门。我很着急地问,怎么还不上船?父母说已经在船上了,原来是父母抱着我上了船。我想象中的船,是鞍山二一九公园那种游湖的小船。因此,看到像住宅楼那样的房门,说是船上,真是莫名惊诧。
我们乘的是“工农兵”系列的客轮,具体几号忘记了。或许是因为走得太匆忙,买不到更经济的铺位,买了二等舱。我们一家有个房间,房间里面有床、有桌椅,还有条长沙发。完全不像船的样子。只是窗户不同,是那种圆圆的玻璃窗,打开方式也与家里窗户不同。如果我没有记错,二等舱比较高,窗外没有甲板,直接看大海。
开动起来就像船了,很颠簸,而且我晕船。本来不知道我会晕船。父母刚给我吃了大连买的水蜜桃,我全吐出来。或许因为晕船,后面的记忆很模糊。
再接着说说回程。从上海购票,时间比较充裕,没有买二等舱,而是三等舱。六人还是八人一个房间我记不准了,似乎是上下铺。房间也有窗,但窗外是甲板。船上的生活没有记忆。好像没有不争气地呕吐。
到大连快靠岸时又遇到情况。不知道是哪个派别的武装人员,控制着码头。我亲眼看见,他们都带着钢盔,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端着冲锋枪。他们要求船上交出武器。父亲解释,为防海盗,船上有些武器,必要时可以武装船员。长时间船不能靠岸,我们只能等待。
最后,船上的军代表与他们交涉成功。答应交出武器,并同意他们上船搜查。他们则保证所有乘客的安全,只要这些乘客不妨碍他们行动。我真是很害怕,一个劲让父亲在床上别来回走动,免得档了人家的路。其实我过虑了,因为人家根本没有到客舱里面来。
第一次海上旅行,虽然晕船,也算见过了世面。
2017.4.2.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6-1-1 06:09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