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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从思想意识与身体健康的关系来理解中医的识神、元神与身体健康的关系,:
医学的主要目的是维护人体的健康和长寿。人体进化虽然很优秀,可是因为种种原因,现代人体的运行机制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例如,智齿的存在可能与人类早期食物结构的改变有关;气管与食道的邻近问题可能与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的共同进化有关;阑尾的存在可能曾经对人类的免疫系统有一定的贡献;而心脏和大脑的脆弱性则可能是人类智慧发展的代价。直立行走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它解放了双手,让大脑可以朝着更高级的阶段发展。然而,直立行走也带来了一些问题。比如心血管系统负担加重:直立行走后,血液流动变成了垂直方向,这增加了心脏的负担。因此,人类患上心血管疾病的概率明显更高。直立行走导致脊柱和盆骨结构发生变化,如S形脊柱和狭窄的盆骨等。这些变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适应了直立行走的需求,但也带来了一些生理上的不适和疾病风险。人体进化存在很多不完全性主要是由于人体生理结构中存在的一些缺陷和不足所导致的。等等这些缺陷使得人体对环境的适应性不够强,遇见很多情况就会产生产生疾病,影响人的健康和长寿。在进化过程中生物对基因的繁殖传播与身体的健康长寿之间是做出了很多平衡取舍的,而基因的繁殖传播可能是更主要的保留因素。如果健康长寿对基因的繁殖传播不利,身体是会保留更利于基因的进化。
这里我们特别关注的是人体神经系统的进化,这些进化特别能够说明这种平衡取舍。如此复杂的人体神经系统的进化,也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例如人类大脑皮层是神经系统的最高部分,负责执行复杂的心理活动和指挥行为。然而,大脑皮层的发育和演化是一个长期且复杂的过程,其中可能存在一些不完全性。例如,某些神经系统疾病(如自闭症、精神分裂症等)可能与大脑皮层的发育异常有关。人类的大脑具有非常复杂的思维活动,这些大脑活动会产生各种精神状况,如思虑、悲伤、恐惧、高度兴奋等等。而这些精神状况对身体各器官的运行都会产生影响。这个影响如果过盛甚至会造成器官系统工作失常。
神经系统的发育不仅仅是大脑中神经元之间的连接,还包括神经网络之间的连接。这些连接构成了复杂的神经网络,负责处理各种信息。然而,这种复杂的神经连接网络也可能存在不稳定性。例如,一些神经系统发育不完善的个体可能出现语言理解和表达困难、社交困难等问题,这可能与他们大脑神经连接的不稳定性有关。
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之间也存在密切的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在维持机体稳态和应对外界挑战方面起着重要作用。然而,这种相互作用也可能有一些不完全性,可能导致身体活动的失衡。例如,在某些神经系统疾病中(如多发性硬化症等),免疫系统的异常反应可能攻击神经系统并导致其功能异常。精神紧张而产生的神经系统工作紊乱可能会导致身体免疫系统工作失效,从而容易产生各种疾病。比如红斑狼疮等疾病。
神经系统的复杂性可能带来一些优势,如更高的认知能力、更复杂的情感表达和社会行为等。然而,这种复杂性也可能增加神经系统疾病的风险。神经系统对身体运行的平衡调节能力的不够完善,就会产生一些健康问题。人体具有一套非常完整的神经系统来对人体的内部器官运行和运动系统进行控制。当人体的各个部位接受刺激时,通过周围神经传到给脊神经,然后再把信息传到脑。这时人体做出的反应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自主神经系统作出的条件反射,另外一部分是大脑经过处理后作出的对应行为。这些条件反射的反应可能包括人体内分泌系统的去甲肾上腺素和肾上腺素等内分泌的增加,内脏的运行状态的变化,运动肌肉系统的动作等等。
此外,脑神经系统的接收外界的各种信号,传送到大脑进行信息处理,思考分析以后再发出身体调节信号。这套系统可以让人很好地适应外界环境的复杂氛围。但是人体为了应对环境的各种复杂情况,可能需要人体的一些器官做出一些超负荷的运行。在遇见外界紧急情况时,人体的大脑指挥神经系统(通常可以理解为意识、理智或应激反应系统)来迅速调动身体的各种资源和机制,以应对突如其来的挑战。这一过程涉及复杂的生理和心理反应。为了应对紧急情况。中枢神经系统可能会指挥身体产生一系列的生理反应,如心跳加速、呼吸加快、血压升高、肌肉紧张等。这些反应有助于人体迅速调动能量,准备应对可能的挑战。人体神经系统是通过给相关的腺体发出刺激信号,比如肾上腺素的释放会增强个体的警觉性和反应速度。身体的这种应急各种状态,使得人类可以应对一些危险情况,保障生命的延续。但是人体的这种紧急反应状态是不能够持久的,这些反应活动中很多器官都处于超负荷工作状态。持续的时间过长可能会造成器官严重受损,甚至可能产生不可恢复的伤害。所以人的身体经过一系列活动以后,人体会感觉到疲劳,需要休息睡眠。进入睡眠状态不仅仅是节省能量,而且还会进行一些器官组织的细胞修复活动。
人体在睡眠状态时,神经系统的工作方式是一个复杂而精细的过程,它涉及到多个层面的神经活动和调节。脑干中央的一些神经细胞相互连接交叉成网络系统,这个网状结构的主要功能是激动整个大脑皮层,维持大脑皮层的兴奋状态,从而使机体处于觉醒状态。当脑干网状结构上行冲动减弱时,大脑皮层的神经细胞活动会下降,从兴奋状态转入抑制状态,这种抑制状态从局部逐渐扩散,当扩大到一定范围时,整个大脑被抑制,人则进入睡眠状态。在睡眠状态下,大脑皮层的功能活动会明显减弱,神经元之间的相互抑制增强,导致信息传递减少,从而达到休息的目的。这是睡眠时神经系统工作的重要特征之一。
除了大脑皮层外,中枢神经系统和其他器官的部分细胞也进入休息状态。中枢神经系统和周围神经系统的联系被阻隔,下行冲动的阈值提高。内脏运行的植物神经系统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自主运行。很多进化带来的器官组织修补功能,可以在不受干扰的环境中良好地运行。这有助于身体恢复和修复。在睡眠过程中,一些神经递质也起着重要的调节作用。例如,去甲肾上腺素、血清素、组胺、GABA和腺苷等神经递质在睡眠-觉醒周期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它们的活性在不同的睡眠阶段有所不同,共同维持着睡眠和觉醒的平衡。
现代医学对人体睡眠状态中的各种活动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现代科学认为睡眠可以分为非快速眼动睡眠期(NREM)和快速眼动睡眠期(REM)。在非快速眼动睡眠期,大脑活动逐渐降低,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而在快速眼动睡眠期,大脑和身体都快速活跃起来,伴随着梦境的出现睡眠进入浅睡眠期。此时如果有外界警报信息输入就可以让人体快速清醒过来,立即应对外界发生的事件。这种睡眠特性是生物在长期生存环境中进化而来的。
研究发现在睡眠过程中,脑电波会发生明显的变化。从清醒时的β波逐渐转变为α波、θ波,再到慢波睡眠的δ波。这些脑电波的变化反映了大脑在睡眠期间的不同活动状态。脑电波的不同睡眠状态中,人体各器官的工作情况呈现出显著的差异。
非眼球快速运动睡眠(NREM)阶段大脑脑电波以θ波为主,大脑活动开始减缓,人逐渐进入睡眠状态。脑电波出现纺锤波和K综合波,大脑进一步放松,进入浅睡状态。脑电波中δ波占比增加,达到20%~50%,大脑进入中度睡眠状态。脑电波以δ波为主,占比超过50%,大脑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此时大脑皮层活动降到最低,是恢复体力和精力的关键时期。身体的呼吸变浅、变慢,肺部通气量减少,但血氧饱和度仍然维持在正常水平。循环系统心率减慢,血压下降,心脏泵血功能减弱,但能够满足身体各器官的基本需求。胃肠蠕动增加,有助于食物的消化和吸收。肝脏等器官也在进行解毒和代谢工作。全身肌肉松弛,但仍能保持一定的姿势。肌肉张力降低,有助于减少能量消耗和疲劳感。分泌生长激素等有助于身体恢复和器官的修复生长。
眼球快速运动睡眠(REM)阶段脑电波呈现为去同步化的低幅快波,与清醒时的脑电波相似。大脑皮层活动显著增强,尤其是与梦境相关的脑区活动增加。神经元之间的连接得到加强,有助于记忆巩固和学习能力的提升。海马区等区域的活动也显著增加,与梦境中的情节和场景有关。呼吸变得不规则且浅快,以满足大脑活动增加时的氧气需求。心率加快,血压升高,心脏泵血功能增强,以应对大脑活动增加时的能量需求。胃肠蠕动减弱,消化液分泌减少,有助于减少食物对睡眠的干扰。虽然大部分肌肉仍然处于松弛状态,但眼球肌肉会快速运动,同时面部及四肢肌肉有时会出现发作性的小抽动。这可能与梦境中的动作和表情有关。在REM睡眠期间,身体会出现肌肉麻痹现象,称为REM肌肉麻痹(REM Atonia),以防止梦境中的动作转化为现实动作。身体会分泌肾上腺素等激素,以应对紧急或刺激性的梦境情境。但需要注意的是,REM睡眠期间内分泌系统的变化相对复杂,可能涉及多种激素的分泌和调节。
这些现代科学知识说明充足的睡眠对于全身的健康至关重要。睡眠有助于恢复和修复神经系统受损的细胞和组织,提高神经元的活性,增强神经系统的稳定性和功能。同时,睡眠还可以调节神经递质的平衡,维持神经系统的正常功能。在NREM睡眠阶段,人体各器官主要处于休息和恢复状态;而在REM睡眠阶段,大脑活动显著增强,其他器官则根据大脑的需求进行相应的调整。这些变化有助于维持身体的稳态和平衡,促进身体的恢复和生长。
从中医角度来说人体在睡眠状态下,识神停止工作,而元神是在继续正常工作,维持身体的基本活动。而且在识神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元神对人体内脏系统的协调功能可以更好地发挥作用。睡眠状态对于人体系统的平衡运行状态的恢复十分有利。所以睡眠对于身体健康是十分必要和重要的。
人体的大脑在中医理论中属于心系统。中医认为心主血脉(实际是心包),指心有推动血液在脉管中运行和有一定的生成血液的作用。心气推动和调控血液在脉管中运行,流注全身以输送营养物质到达全身脏腑、器官、形体,维持人体正常的生理功能和生命活动。这一功能与现代医学中的心脏功能相似。心主血脉还包括心主血和心主脉两个方面。心主血是指心有行血的功能,即推动血液在脉管里运行,濡养其他脏腑和经络;心主血还指心有化赤生血的作用,即能够将脾胃化生的精微物质化赤为血液,参与血液的生成。
中医还认为心主藏神,就是大脑的主要功能。心主神明或主神志,是指心有统帅全身脏腑、经络、形体、官窍的生理活动,以及主司精神、意识、思维和情志等心理活动的功能。中医理论中人体之神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心所谓的藏神,既能够主宰生命活动的广义之神,又包括精神、意识、思维、情志等狭义之神。心藏神的功能正常,可以维持人正常的神志。若心不守舍,就会出现精神上的问题,如失眠多梦等。
而识神的精神作用对身体内脏系统的平衡运行也会产生影响。中医理论中的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属于人的大脑的高级思维,它们的异常波动会直接牵动五藏六腑,导致各种疾病。例如,怒伤肝,过度愤怒会导致肝气瘀滞,引发高血压、冠心病等;喜伤心,过度喜悦会使心气涣散,出现心悸、失眠等症状;忧伤肺,过度忧伤会伤及肺气,导致呼吸频率改变等;思伤脾,过度思虑会影响脾胃功能,出现食欲不振等;恐伤肾,过度恐惧会干扰神经系统,导致肾虚等问题。
古代中医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发现了遍布在全身表面的某些部位(穴位)刺激可以影响五藏六腑的工作状况。并且通过深入了解找出了人体经络与五藏六腑之间的对应关系。逐步建立起中医的经络理论。在中医的经络理论中,人体的内部脏器的运行是在经络的控制下进行的。其实经络是通过中枢神经系统和植物神经系统来影响内脏运行的。中医的经络概念是比较广义和抽象的,经络的作用不仅仅包括对内部脏器的运行控制,而且包括对内部脏器的营养物质的供应等功能。这些功能中医是用气(或炁)来描述的。我们知道中医的经络绝大部分都分布在身体的脑神经、脊神经的比较密集的范围内。所以刺激经络穴位可以把感觉信号直接传输给中枢神经系统,然后通过植物神经的条件反射作用可以影响内脏、心血管和腺体的运动。当然条件反射的控制作用也会包括对内脏输送能量物质的血液系统的运行控制。刺激经络可以激发元神,发挥协调内脏系统的作用。中医通过针灸、按摩、艾灸和各种引导术来激发元神,达到治疗疾病锻炼身体,维护健康的目的。这种调节控制作用是非常复杂的,现代科学知识还不能够完全了解。
识神对身体的作用可以分为直接和间接两方面。直接作用相对于中枢神经系统对周围神经系统的调节控制;而间接的作用可以认为是通过大脑对养护生命的知识的理解,而主动采取的养生行动。比如主动地改进生活习惯;有意识地进行营养配方改善饮食;采取正确有效的方式主动加强身体锻炼等等的行动来维护健康,争取长寿是十分必要的。
需要强调的是在信息时代各种养生知识泛滥的情况下,如何选择真正正确有效的养生方法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中医理论中强调的针对各人不同的身体情况,不同的生活环境采取适合的医疗和养生方式的思想是完全必要的。这个问题就不在这里做深入讨论了。
总之中医理论中的“精、气、神”是人体生命活动的三个核心要素,在中医理论中有深入的讨论。但是仅仅停留在传统中医理论上,对中医理论和实践的发展都是很不够的。而从现代科学知识来进一步理解和说明这些核心要素,对医学的发展是非常有用的。这里仅仅是做了一些这方面的尝试,介绍一点相关的知识。希望能够引起更多人关注中医理论的现代化,让中医进一步发展成为真正能够服务广大民众身体健康长寿的强大的医学。
主要参考资料:
《白话中医四部经典》天津科技翻译出版社 主编 刘渡舟 1994年
《另眼看中医》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 肖党生 著 2009
《气的乐章》 王唯工 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6
《中医体质养生》 傅杰英 鹭江出版社 2009
《生命通史》朱钦士 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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