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的最后一学期，我已经知道考上了辽师的研究生，所以我花了点时间把大学的物理课程又看了一遍，主要的还是买了曾谨言先生的量子力学上册，仔细的看了一遍。有很多细节现在应该都已经忘了，但是当时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自己把量子力学推广到了相对论的情况，这使得我对于负能量的解印象深刻。后来读研究生的时候，不管是高量还是量子场论，都使得我对于这个问题更加关注。

    过去二十年，虽然我已经远离粒子物理和量子场论，但是这个问题时不时就又绕了回来，总是会让我又想一想。偶尔会有一些奇特的想法，但是都不是太对。

    这里的关键，是我一直都在看科普，偶尔也会看点量子场论的书，但是无法深入细节，所以也总是会回来。后来看到霍金辐射以后，让我开始有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量子场论定义了理论物理，这个理论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理论。量子电动力学、电弱理论和量子色动力学都在以一个极高的精度，展示了这个理论的有效性。特别是到了今天，实验上几乎没有发现超越标准模型的结果，这让人极其震惊。如果μ子磁矩的解释真的和量子色动力学有关，特别是最近发现的X17粒子相关，那么这个理论看不到任何瑕疵了。

    但是量子场论从诞生那天开始，就不遭人喜欢，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事情。这个事情就和核物理非常不像，今天已经看到核物理的理论实际上和实验偏差很大，但是研究者依然喜欢。这里边的关键就是，量子场论到处都是无穷大。

    当把量子力学推广到相对论的情况，那么就一定会出现负能量的解，这是不可以的。狄拉克给出了一个奇妙的解释，就是整个宇宙都被负能量的粒子占据了。这个解释我们不是太相信，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的确有什么原则性的抑制了负能量解的出现。所以相对论量子力学虽然能够成功的推导出非相对论下的效应，但是被无情地抛弃了。包括整个负能量的解。

    它变成了反粒子，而重要的是，实验上的确发现了反粒子。

    在惠勒和费曼的理解中，整个反粒子是逆着时间运动的粒子。

    不管如何，量子场论的确是自洽的理论，就是算出来的结果，大部分都是无穷大。然后根据重整化的技术，奇迹出现了，出现了有限的结果，而且和实验非常符合。

    这个结果，让狄拉克非常不满，即使创造这个理论的费曼，最后可能也不满意。

    但是，做粒子物理研究的都很满意，因为能算了。

    首先是微扰论，这个看起来没问题。然后是重整化，当然不是所有的相互作用都能重整化，但是主要的似乎都可以算了。这就看起来很好。

    引力就不能重整化，所以使得一些人找别的出路。

    过去的几十年，都在寻找出路，但是这个量子场论，虽然让人困惑，但是看起来没有破绽。因为它计算出来的结果很完美。

     这给了新理论非常小的空间，也使得粒子物理研究者非常困惑。

     很难理解，出现了无穷大，又消灭了无穷大，问题究竟在哪里。

     不能说量子场论错了，因为它是最好的理论，但是的确让人不满意，因为这么做，不自然。

     量子场论天生是不自然的，但是研究者接受了这个事情。但是在希格斯粒子上，不自然再一次发生，这使得研究者相信，应该存在更好的理论，比如超弦，但是这个推广在今天看来，更像是一个数学技巧的发展，而不是现实的理解。

     无穷大是量子场论的核心，消去它需要大量的技巧。

     而宇宙加速膨胀这个事情，加剧了理论和实验结果之间的冲突。量子场论预言的真空能量是实验结果的几乎10的120次幂，没有比这更胡扯的。

     这就是量子场论带来的困境，一方面的确有问题，一方面看不到问题。因为解释这些实验的结果，量子场论几乎是唯一的，无法改变。但是事实上，的确有问题。这种两相性是让人惊奇的。

     没有人清楚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