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超：安全科学方法系列161：德尔斐法

德尔斐法也称专家调查法，是在专家个人判断和专家会议方法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型直观预测方法。20世纪50年代，美国兰德公司的奥拉夫·海尔默等人在研究如何通过有控制的反馈更为有效地收集专家意见的方法时创立。德尔斐是古希腊传说中的神谕之地，城中有座阿波罗神殿能预卜未来，故借用其名。20世纪50年代末期，美国为了预测遭受原子弹轰炸后可能出现的结果而首先使用了它。接着，海尔默和哥顿于1964年发表了“长远预测研究报告”，首次将德尔斐法应用于技术预测中。此后，这一方法便迅速地被应用于美国和其它各国。这一方法除了在技术预测中得到广泛使用外，还被应用于制定政府政策，商业预测等方面，逐渐成为一种重要的规划决策工具。

承担德尔斐预测工作的，可以是一个人，但多数情况是一个领导小组。该项工作包括专家的选择、调查表的编制和分析等工作。选择专家的顺序如下：1）根据预测问题，编制所需专家类型一览表，初步确定专家名单；2）将预测问题一览表发给拟邀请的专家，询问他们能否坚持参加规定问题的预测；3）确定每个专家从事预测将消耗的时间和经费。

在选择专家过程中，不仅要注意选择那些精通本学科领域，有一定名望，有学派代表性的专家，同时还要注意选择边缘学科、社会学和经济学方面的专家。专家小组人数的多少，视预测主题规模而定。人数太少，难以形成最佳意见；人数太多，难以组织，对结果处理也比较复杂。一般情况下，预测的精度与参加人数呈函数关系，即随着人数的增加而精度提高，但当人数达到15人左右时，进一步增加专家人数则对提高预测精度作用不大。因而，专家小组人数一般以10~20人为宜。当然，对于一些重大问题的预测，专家人数可适当扩大。

当针对某一技术预测的专家小组组成之后，在预测领导小组的组织领导下，即可开始预测工作。使用德尔斐法进行预测，通常经过下述四轮询问：

（1）制定征询调查表，专家领导小组的成员根据预测主题在征询调查表上提出有关的预测事件，此调查表邮寄给预测领导小组，由领导小组对所提出的事件进行筛选整理，归并同类事件，排除次要事件，用准确的术语提出一个“预测事件一览表”。

（2）将“预测事件一览表”再发给专家小组的成员，要求他们对表中所列各事件作出评价，对事件可能发生的时间提出预测，并相应地提出评价及预测的理由。领导者根据再次返回的调查表，统计出每一事件发生的预测日期的中位数和上、下四分点，并整理出关于最早和最晚的预测日期的预测理由的综合材料，并将此结果再返回给专家小组的各个成员。

（3）专家组的成员得到了反映专家组意见和论据的综合报告，他们要对给出的论据进行评论并重新进行预测和陈述理由。有些预测在第三轮时仅要求持异端意见的专家充分陈述理由，这些理由往往可能是其它成员所忽略的外部因素或未曾研究过的问题。专家组各成员的重新评价和论证再次返回给领导小组，领导小组计算出新的中位数和四分点，并综合出各方面提出的论证，而后再次返回给应答者。

（4）应答者再次进行预测，并根据领导小组的要求，作出或不作出新的论证。领导小组根据回答，再统计算出每一小件的中位数和四分点，总结出最终的带有相应中位数和四分点日期的事件一览表。当然，并不一定非要经过全过程，如果专家小组的成员在第二轮便取得了相当一致的意见，也可就此结束。

概括地说，德尔斐法采用函询调查，向与所预测问题有关的领域的专家分别提出问题，而后将他们的意见综合、整理、归纳，反馈给各个专家，再次征求意见，然后再加以综合、反馈，经过多次反复循环，而后得到一个比较一致的且可靠性较大的意见。同专家会议法相比，它有如下3个特点：1）匿名性。在进行德尔斐法的过程中，专家小组人员彼此互不相知，应答者可以不公开地改变自己的意见，从而无损于自己的威望，各种不同的论点都可以得到充分发表。2）反馈沟通性。参加应答的专家们从反馈回来的问题调查表上得到了集体的意见和目前的状况，以及同意或反对的各种理由，并依此作出各自的新的判断，从而构成专家之间的匿名相互影响，排除或减少了面对面会议所带来的缺点。专家们不受到没有根据的判断的影响，反对的意见也不会受到压制。3）预测结果的统计性。作定量处理是德尔斐法的一个重要特点。对预测结果采用统计评定的方法，能够包括整个小组的意见。中位数代表小组的评价意见，上下四分点之间的间隔代表意见的偏差。

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还出现了多种实时德尔斐法，采用计算机用于传递信息和编制整理各次循环的结果，缩短了应答周期，加快了德尔斐法的进行。德尔斐法主要还是建立在专家们主观判断的基础上，因而它特别适用于客观材料和数据缺少情况下的长期预测，或其它方法难以进行的技术预测。它是系统分析方法在意见和价值判断领域内的一种有益延伸，它突破了传统的数量分析限制，为更科学地制定决策开阔了思路。由于能够对未来发展中的各种“可能出现”和“期待出现”的前景作出概率估价，德尔斐法为决策者提供了多方案选择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