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吸血蝙蝠狂犬病的管理：过去，现在和未来(2)

Management of Vampire Bats and Rabies: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最新专著《美洲狂犬病史》第８章)

2.　吸血蝙蝠狂犬病及其管理的历史

化石记录表明，至少在240万年前的更新世时期，当代吸血蝙蝠（ vampire bat ）的近亲就已经占领了美洲，因此土著文明可能与这些物种有过接触。Vos等人曾回顾公元前1800年至公元9世纪玛雅（Mayan）人占据中美洲(墨西哥南部和中美洲)的可用资源和少数残余的抄本(大部分已毁坏)。这些材料表明，玛雅人对吸血蝙蝠很熟悉，但没有发现明确的参考资料，可将狂犬病或其他与蝙蝠有关的传染病与蝙蝠叮咬联系起来。同样，在早期的手稿中，关于西班牙征服之前占据墨西哥中部200年(1300-1521)的阿兹特克（Aztec ）人的生活和习俗，没有明确的描述或提及与蝙蝠有关的类似“狂犬病”的疾病，尽管这些文本的西班牙作者可能熟悉犬狂犬病，因为据报道，狂犬病在1500年代曾在西班牙广泛传播。同时期吸血蝙蝠的沿海分布与阿兹特克（Aztec）文明的中心——墨西哥中部高原——之间缺乏重叠，这可能阻碍了它们之间发生有重要意义的接触。

在占领期间的西班牙士兵的记述中发现了一些间接提到蝙蝠叮咬和攻击的参考资料(不一定是吸血蝙蝠)，包括1527年的一篇提到蝙蝠攻击士兵和他们的驮马，“在睡觉时吸他们的血”。虽然后一种说法很可能指的是吸血蝙蝠，但没有提到类似狂犬病的疾病或因此导致的死亡。然而，重要的是，这一观察结果可以用吸血蝙蝠种群中感染的低发生率和局部发生率来解释，这使得狂犬病毒传播相对罕见，即使蝙蝠叮咬是司空见惯的。一篇关于自然历史的早期论文讲述了巴拿马达里恩峡(Darien Gap)的征服者和基督徒在被蝙蝠咬伤鼻尖、手和脚后的致命后果，最确定的是吸血蝙蝠，因为据说伤口会大量流血，蝙蝠会夜复一夜地回到同一个人身上。虽然没有描述死亡前的疾病症状，对明确归因于狂犬病提出了挑战，但据报告，当地土著居民清洗和烧灼这些伤口以避免疾病。这表明，在欧洲殖民之前和期间，至少在拉丁美洲的一些地区，吸血蝙蝠叮咬与人类疾病之间的联系得到了很好的认识。然而，直到200年后的墨西哥才有关于拉丁美洲狂犬病的确切报告，这些病例被归因于犬狂犬病。早期的探险者很可能没有发现更具麻痹性或“哑”型的狂犬病，与更熟悉的由狗传播的“狂暴”型狂犬病相比，这种类型的狂犬病更典型地与VBR（吸血蝙蝠狂犬病）有关。或者，受害者可能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暴露于蝙蝠，特别是如果是在深度睡眠中被咬伤，疼痛有限，周边病损小，并且与吸血蝙蝠的联系没有被注意到。

最初的系统发育分析（phylogenetic analyses）表明，美洲的蝙蝠狂犬病毒谱系大约在欧洲殖民时期出现，很可能是由于狂犬病毒从家畜中传入。然而，最近的研究和分析提供的证据表明，新大陆蝙蝠的狂犬病毒谱系可能更早出现。根据分子序列数据估计蝙蝠狂犬病毒的确切起源是具有挑战性的，因为病毒基因组的替代饱和可能导致系统地低估直到最近的共同祖先的时间。因此，美洲的VBR（吸血蝙蝠狂犬病）和更广泛的蝙蝠狂犬病的起源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尽管存在这种不确定性，但欧洲殖民者在吸血蝙蝠种群的扩张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由于美洲的森林砍伐和畜牧业生产的加强，VBR的传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最早记录在案的狂犬病报告很可能与吸血蝙蝠有关，发生在1906年至1908年的巴西南部，导致数千头牛、马和骡子死亡。然而，直到Haupt和Rehaag证明在受感染蝙蝠的大脑中存在指示狂犬病毒的内基氏（Negri）体后，疫情才与吸血蝙蝠联系起来。继1925年在特立尼达（Trinidad）的牲畜和1929年在人类中暴发狂犬病之后，实验研究首次确定了狂犬病毒通过吸血蝙蝠传播的确凿证据。在20世纪40年代后期，自20世纪以来在墨西哥沿海流行的高度致命的牛病毒性麻痹病(derriengue)被确定为由吸血蝙蝠传播的狂犬病。因此，VBR（吸血蝙蝠狂犬病）向人类和牲畜的传播似乎是在大约同一时间(20世纪初)在巴西、墨西哥和加勒比海特立尼达（Trinidad）岛首次发现的。这种同步可能反映了人类、牲畜和吸血蝙蝠之间的接触增加，因为它们在这些地区的所有种群都增加了。区域间的交流得到改善，与VBR的威胁最初被确定同时发生，它们之间可能有因果关系，也可能只是巧合。

到1965年，据报道，拉丁美洲每年因VBR损失约50万头牛，每年接种疫苗的牛超过270万头。早期控制该病的尝试包括用小牛或马大脑中产生的固定病毒(20%脑组织在甘油和水中的酚化乳剂)给牲畜接种疫苗。其他的尝试包括防蝙蝠的马厩和保持灯笼在晚上燃烧。对人类来说，防止蝙蝠叮咬的方法包括在夜间使用灯，用带刺的树枝作为屏障，用铁丝屏蔽，在床上悬挂蚊帐。消灭蝙蝠(吸血的和其他种类的)的方法有:毒死或熏蒸栖息的地方，把士的宁（strychnine）涂在被咬过的动物身上以毒死返回的蝙蝠，用陷阱或网以及射击来捕获和消灭蝙蝠。1939年佩卓·马丁尼兹（Pedro Martinez）的壁画(可以在墨西哥圣米格尔德阿连德（San Miguel de Allende的美术馆看到)和1963年瓦哈卡（Oaxaca）爆发期间创作的民谣“牛病毒性瘫痪（Corrido del Derriengue）”，集中体现了这一时期公众对吸血蝙蝠的恐惧和与吸血蝙蝠的战斗(图8.2)。考虑到吸血蝙蝠在整个拉丁美洲的迅速扩张，以及此后100年里人类和牲畜中VBR发病率的增加，从长期来看，摧毁栖息地和其他控制吸血蝙蝠的策略并不是很有效。

　(未完待续）

参考文献：

History of Rabies in the Americas: From the Pre-Columbian to the Present, Volume I ＆ II, 1st ed. ，Editor: Charles E. Rupprecht. 电子版出版日期：04/24/2023，印刷版预计出版日期：11/06/2023. Publisher：Springer Cham，https://link.springer.com/book/10.1007/978-3-031-25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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