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13年出版的《费恩曼物理学讲义：新千年版》第1卷第3页有一张水蒸气的图像，关于图像有如下描述：“这张水蒸气图像有一个不足之处：在通常的气压下整个房间只有少数几个分子。绝不可能像在这样一张图像中有三个以上的分子。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样大小的方块中可能连一个都不会有——不过碰巧在这张图中有两个半或三个分子（只有这样，图像才不会是完全空白的）。”而英文版（The Feynman lectures on physics, New Millennium Edition, volume 1, page 1-5）原文如下：“This picture of steam fails in one respect: at ordinary atmospheric pressure there certainly would not be as many as three water molecules in this figure. Most squares this size would contain none—but we accidentally have two and a half or three in the picture (just so it would not be completely blank).” 可见“在通常的气压下整个房间只有少数几个分子”这句话是属于译者的发挥了。一个房间只有几个？看起来不太符合常识。那么来计算一下正常条件下到底有多少个吧。

首先假设标准大气压，25摄氏度下1 m³的空间里充满理想气体，水蒸气达到饱和状态。根据理想气体状态方程 pV = nRT = Nk_BT，其中，

p为理想气体的压强(Pa)，

V为理想气体的体积(m³)，

n为气体物质的量(mol)，

R为理想气体常数(8.314 J/(K·mol))，

T为理想气体的热力学温度(K)，

k_B为波尔兹曼常数(1.380649×10⁻²³ J/K)，

N表示气体粒子数。

25摄氏度下水的饱和蒸气压是3.1699 kPa [1]。代入方程，可以得到N为7.71 × 10²³ 个水蒸气分子。假设一个小房间长5 m，宽3 m，高3 m，相对湿度是50，那么水蒸气分子数就是45 × 7.71 × 10²³ × 50% = 1.73 × 10^25--。看来远远地超出了“只有少数几个分子”。

[1] W.M. Haynes, CRC handbook of chemistry and physics, 97th ed., CRC press2016, 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