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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未知境地的学术之路路途孤独,大科学家有留一世界凌乱于身后的大孤独(http://blog.sciencenet.cn/blog-3013236-957287.html),小科学工作者有暗自里回肠百转的小孤独。例如,当我思考实验设计或者写作论文时,尤其到了最后关头,纠结啊、困惑啊,就特别希望有人能够一起切磋探讨。于是抬头四顾,可明明人声喧嚣,却又似乎无从说起,似乎讨论不来我要的答案,便欲言又止,重新埋首文献,自己救自己。在此种时候,年少时为赋新词强说的孤独终于还原了他严肃而冷酷的本来面目,也是在此种时候,我的脑子里总是不禁地闪烁着一句话:写到深处,人孤独。
那么,在如此孤独的科学旅途上,知遇就是幸事。学术知遇之幸有三种:第一,知遇志同道合的学术伙伴,能长相厮守。此为幸中之大幸,可遇而不可求;第二,知遇对某一问题有强烈学术共鸣的人。此种知遇多为不期而遇,电光石火,有如爱情。如果有更多的共同点,往往借助现代化的通讯手段或可以成为长期的学术朋友,时不时地互相切磋讨论。第三,以书或者文章为纽带的作者和读者之间的相互知遇,作者倾情力著(那些为了出版而出版、对付出来的作品不在此范围),穿越时空遇见读者的用心品读,读者遇见一本深以为然的书,与之半生厮磨。
在我看来,旷世巨著《物种起源》的作者和中文译者就是第三种知遇的典型代表。于作者而言,自己的所思所想能够穿过语言的藩篱,直抵异国人的眼睛和心灵是幸运;于译者而言,与作者光芒闪耀的思想日夜厮磨,进而雕琢出中文文字,更是幸运。《物种起源》在中国的传播历史可以追溯到严复在1895年写的《天演论》,介绍了演化论的部分内容;1920年马君武发表文言文译本《达尔文物种原始》;1950年代,有两个白话文中译本,分别由周建人、叶笃庄和方宗熙合译,以及由谢蕴贞翻译,伍献文、陈世骧校对;2001年,舒德干院士领衔再次翻译出版了这部巨著;2013年,苗德岁研究员以原著第二版为底本出版了《物种起源》(科学时报,http://news.sciencenet.cn/sbhtmlnews/2018/7/337536.shtm?id=337536);此外,目前还有为数不少的中文译本。这些译者都对该书的传播做出了重要贡献,我仅以其中的几位先生作为代表,表达对这部巨著的作者和译者所拥有的勇气、热情、责任和学识的敬仰以及作者和译者之间真诚的知遇之幸的羡慕。
尽管无论如何地知遇,那种写到深处的孤独,最后还要我们独自面对,但知遇仍旧令人向往,谨以下面的诗行送给所有在科学探索之路上寂寞奔驰的勇士们,愿大家都能有知遇之幸,无论哪一种。
达尔文先生用英文写下《物种起源》
之后 它漂泊中国
却相隔 一条不可及的汹涌的语言的河
说着世界上最智慧的语言的人们啊
谁是知遇?谁来穿越?
君武第一人
青年才俊 文言文体
中华危亡 寻求道理
首次穿越了那条汹涌的河!
勇敢 率性的马先生啊
是书的知遇
知遇即寻找
笃庄为来者
颠沛流离 矢志仍不移
呕心沥血 热情仍如一
再次穿越了那条汹涌的河!
辛劳坎坷 博学敬业的叶先生啊
是书的知遇
知遇即责任即热爱
德岁后继来
实事求是 原本观点
追根溯本 物种起源
又穿越了那条汹涌的河!
实事求是、睿智达雅的苗先生啊
是书的知遇
知遇即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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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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