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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情有点不好,有点“赌气”。像个小孩,一赌气,就说,不和你玩了。气话有时还是要说的。气赌完了,遇到高兴的事,又回来玩了。只有一起玩,才能改变你想要改变的。逃避不是办法。说了负气的话,也要有勇气再回来。
说说这个高兴的事 --终于感觉把一个想要说清楚的事说清楚了。属于那种老师“如何讲好一节课”。一节自己一直想讲好,又没有讲好的课。等你最后终于讲清楚了,就有一股强烈的如“如释重负”的感觉:“Yeah,I did it!”— “嘢,终于做成了”。
今年1月22日我在科学网发了一篇博文:期刊主编如何“不唯论文”? 博文被中国科学报(科学网的报刊版)的许悦记者看到了。她1月31日不知从那儿搞到我的微信号,加了好友。2月1日约我修改后投稿科学报,并提了一些“指导”意见,希望我能把该博文扩展一下,发中国科学报高校周末版,还要3500字左右,要两周交稿,但交稿时间可以“通融”。我也提了要求,说我的一些观点和国内的“主流”常常有点“阿哥不入”—比“格格不入”要好些。她说“没关系,您尽情发挥,我们领导接受度还挺大的,海外版就是要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最后我们这边还会把把关”。我想既然允许海外声音有些“阿哥不入”,再说他们会“把关”,保证不出漏子,我就欣然接受了邀请。
但好几个星期过去了,从去年拖到今年(阴历年),似乎就是不愿动笔,提了笔,怎么就写不出,就是“没感觉”的感觉!对以前写的,总感到不满意,不知道缺了点什么。 就像给学生上课,讲给学生听,感觉学生是听懂了,好像又没有完全听懂、看懂。画了龙,没有“点睛”的感觉!所以我就拖了。一直到2月20-24号才“灵感大发”,挥笔如梭,写出第一稿。然后又修改了两天,才算“交差”。
过了近一个月,还没有消息,一打听,结果是大家都在忙“两会”的新闻,要求“紧密配合”。到了3月31号,送来第七稿,我又看了一遍,改了不少错别字(就和发SCI论文时说“英语需要语言润色”一样),科学报又做了些小修改,加了小标题,要了我的照片(自感挺“甩”的! 哈哈,老头也自恋一下)。4月3日终于发出来了。见http://news.sciencenet.cn/topnews.aspx。
我把它分享到微信朋友圈,受到很多好评!我的一个田纳西大学的同事朋友也告诉我他的朋友圈有不少转发。很多人转发时还专门发了各自的“社论”,和留言。摘录一些(谢谢各位!)。
--分析和写的相当好,希望对当下中国的科研和科研评价有帮助,为程老师点赞-崔晓峰
--程老师的真知灼见对推进科技和教育领域的深化改革很有参考价值!管理工具和手段各有特点,
不能“唯”这些手段,而忘了管理的目标。-刘晓光
--感谢您说出了一线科研工作者的心声-张蔚
--针砭时弊-郭超艳
--程老师~诠释了科研工作者的纯粹-楚锦锦
--程老师讲得客观而深刻,写出了心声-徐沛
-- 脚踏实地,严谨求实。不急不躁,开拓创新-戴思兰
--一字一句阅读全文,不妨感兴趣的莘莘学子,科研同行放下脚步品味,有通俗而强劲的语言,
有科研人员酸甜苦辣,有历史真相规律,有科研形势趋势……梁英海
--非常赞同对于评估制度的改革,让我们这种游走于边缘的偏门人员有着更客观的评价。-李茂
--先有鸿钧后有天-叶茂 (混沌初开)
发出来后,自己又看了几遍,自我感觉是,终于把“这节课”讲清楚了!你说,作为一个老师,哪有比这个更开心的是呢?自我陶醉了好一会儿。心想,你这老头,都60了,还这么自恋!哈哈,心态和年龄好像没有绝对正相关吧?
之所以这么开心,是自我感觉“终于把这个中国科学界争吵了很多年的话题基本说清楚了”!而且用了“街头老百姓”可以理解的“市井语言”,大家应该都能听懂了!得到同行们的共鸣算是佐证!科研人员应该理直气壮地发论文。 我的一个中国学生也说,程老师,你把这个问题说清楚了,我们年轻人以后可以踏踏实实解决问题,做科研写论文了!我说但是要记住一点:论文是科研成果的经过同行认可的体现形式,其核心内涵是科研结果,而科研的本质是探索科学未知和解决实际产业问题或社会问题(人文科学)。所以发论文有何错?做科研有何错?探索科学未知和解决实际问题有何错?
再补充说两点:
1. 农民要产粮,就要插秧,插了秧,结了稻子,就要收获,收获了就要存起来,自用或者卖出去。农民要多产粮,产好粮,卖高价,才能盖好房,娶得起媳妇, 过好日子。是科学家,就要做科研,就要写论文,写出来,就要发出去,尽可能发到高影响的期刊(不一定是高影响因子),在科学史中留下你的印迹,标出你的贡献,从而体现出你的价值—获奖、戴人才帽子、科研后奖励,或者因技术转让和应用帮助农民脱贫和企业产业提升而获利。科学家要发好论文,做好的研究,解决大大小小的科学、技术和社会问题。这是你们的责任,这是你们的使命。
2. 农民产粮,要年年产,不能今年种了玉米,明年就不种。一直种,才有种田能手。就像乒乓和足球培训一样,必须一茬接一茬地培养,才有可能培养出世界一流的选手。科研人员也要一代一代地培养,才有可能出世界一流的科学家,才能保持科学和技术的持续领先或者赶超。教授们培养学生发一些“雷同文章”,“依瓢画葫芦”就是这个培训过程,因为“画葫芦”,发“雷同论文”的人变了。如果没有这个“发雷同论文”的培训和培养过程,他们怎么能一步登天发诺奖水平的论文—其背后是能做出那个级别的研究—解决世界级别的科学和应用问题?如果我们不一代一代地培养,我们就会“今天赶不上”,“永远也赶不上”!
程宗明 2019年4月5日,Louisville,TN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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