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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印行的增订版的《辞源》与《辞海》,都没有把生态当成一个独立的词汇(摘自附录)
这是我的判断,欢迎证实或证伪。这个判断的依据,请参看我的多篇相关博文。
附录:http://www.hubei.gov.cn/zwgk/rdzt_v12/2014mhwzt/ljh/zjjy/201410/t20141008_529540.shtml
主题:从“生态”这个词说起
湖北省人民政府门户网站 www.hubei.gov.cn 2014-10-08
熊召政,著名作家,诗人,现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协副主席。参过军,下过乡,22岁起担任英山县文化馆创作辅导干部,1973年,发表第一首长诗《献给祖国的歌》并和他的政治抒情诗《请举起森林一般的手,制止!》一起获得全国首届新诗奖。1999年开始相继出版长篇历史小说《张居正》四卷本,2005年更是凭借《张居正》全票获得茅盾文学奖第一名。2012年9月25日在湖北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九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湖北省文联主席,现任中国文联全委会委员。
1980年,《献给祖国的歌》获全国首届新诗奖;1980年,政治抒情诗《请举起森林一般的手》获全国首届新诗奖;2000年,散文《昆明昙花寺记》获《人民日报》游记征文一等奖;1993开始,历经十年潜心创作的四卷本长篇历史小说《张居正》一经问世,便获得海内外读者的一致好评。被评论界誉为新时期中国长篇小说的重要收获。该书获得湖北省政府图书奖、首届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及湖北省第六届屈原文艺奖等各种奖项;2002年,《张居正》相继获得湖北省屈原文学奖与湖北省政府图书奖;2005年4月,《张居正》以全票通过荣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第一名;2006年,获得湖北省五一劳动奖章,并受聘为武汉大学传统文化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及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客座教授。
演讲内容:
衡量一个时代变迁的快与慢,生活内容的改变与增减,除了那些冷冰冰的数据,我们还可以从词汇的传承与创造上对我们的时代生活作一个评估与判断。改革开放特别是新时期以来,我们使用的词汇处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快速增长之中,诸如像WTO、GDP、EMBA、维稳、转基因食品、自贸区、顶层设计、权力负面清单、打老虎拍苍蝇、中国梦等等。我们的语言与自然界的动植物一样,有的濒临死亡,有的刚刚萌生;有的族群庞大,有的形单影只。只要我们研究哪些词汇消失,哪些词汇诞生,就能从中看到时代的列车驶向了哪里,生活海洋的潮起潮落有什么规律,有什么影响……
如果在当下这个时代挑选十个与我们的生活关联紧密,直接影响到国家命运与人民福祉的词汇,我个人认为,“生态”这个词应该列入其中。
生态这个词流行与关注,应该是近几年的事。查1915年第一次出版,1979年印行的增订版《辞源》,其“生”的部首下,共收有以“生”字开头的102个词条,却没有生态这个词。而始编于1931年,同样是1979年出版的增订版《辞海》,同样没有生态这个词。但录有“生态宗”、“生态学”、“生态型”这三个相近的词汇。
生态学,顾名思义,应该是解释生态的学问,其解释如下:
研究生物之间及生物与非生物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学科。按生物的类别分,有植物生态学、动物生态学、微生物生态学等;按生物的组织水平分,有个体生物学、种群生物学、群落生物学,以及研究生物与非生物环境通过能量流动与物质循环而相互作用的生态系生态学等;按栖息的环境分,又有水生生物生态学、寄生生物生态学等。生态学不仅是生物资源开发利用的基础学科之一,而且与农、林、牧、副、渔、医都有密切关系。
通过这段解释,我们大致了解到生态学是一种什么样的学问。生态学是研究生态的,但奇怪的是,1979年印行的增订版的《辞源》与《辞海》,都没有把生态当成一个独立的词汇。
如果用当下人们的观点给生态下一个定义:生态即是没有人工破坏的自然。如果用我这样一个作家而非科学家给生态下一个定义,生态即是让我们呼吸新鲜空气,吃绿色的食品,启沃我们心智养育我们生命的自然永远都充满了和谐的诗意。
问题的关键是:自然已经被人工破坏得面目全非,充盈于大自然的诗意已经日见枯萎。
中国是一个诗歌的王国,唐诗宋词构成了中华传统文化最为精粹的一部分。我们从古人的诗词中,可以完整地看到中国大地山河的美丽生态: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凄凄鹦鹉洲”,“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等等。这些随手拈来的诗句,让我们体会到产生于我们脚下这片东方古老大地上的让人神往的自然,让人陶醉的生态。
在中国古代的衙门中,没有设置园林局,可是大地上到处都是公园,没有设置林业局,可是无边无际的森林远远多过今天,没有设置环保局,可是那时我们的天空蔚蓝如洗,即使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也从来没有见过雾霾。
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我们取得的成就举世瞩目。但是,在我们取得巨大财富的同时,付出的代价也十分惨重。这代价就是自然环境的破坏。面对着江河水量的缩小,水质的恶化;森林面积的减少,暴冷暴热天气的增加;八月十五,我们举头看不到又大又圆的月亮;立春郊游,我们看不到雪拥红梅的妖娆景象。我不禁要问一句,当我们失去了这一切,财富又有什么用呢?
近一个多世纪以来,全世界的两大竞赛是令人担忧的,一个是军备竞赛,一个是财富竞赛。孔子讲“怪力乱神”。遗憾的是,我们经常被一种怪力推动,作一些“造孽”的事。有时是主动的,有时也是被动的。因为军备与财富这两个世界范围的竞赛,已经成为一种时代潮流,它裹挟一切,也吞没一切。落后国家要想后来居上,必须顺应潮流;西方强国想要保住霸主地位,也总是希望引领潮流。现在,这种潮流还没有收敛的迹象。因此可以说,我们自然生态的破坏,表面上看是改革开放的负面后果,实际是全球化带来的灾难。
天人合一,这是中国古代圣贤的哲学观。可以说是我们中国提供给全世界的可以长用长新的智慧。天人合一的核心观念是“和”,人与自然的和谐,便是南宋大诗人辛弃疾词中所言:“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此。”
从《词源》与《辞海》中没有收录的“生态”这个词汇,我们至少可以这样认为:在《词源》与《词海》修订出版的1979年,生态在中国还不算是一个问题。十几亿中国人都在享受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生态红利。但是也就是1979年之后,短短三十几年,我们由生态红利的享受者蜕变为生态恶梦的受害者。眼下,我们对自己的生活既有憧憬,也有恐惧;既有信心,也有沮丧。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生态的破坏,这种破坏既包括自然生态,当然也包括政治生态。
去年,有一个短句又开始流行,叫“记得住乡愁”。这乡愁,应该是我们生态的原乡,文化的原乡。是清风中有着野花摇曳的森林,是新雨后有着彩虹的天空。记得住乡愁,就是修复我们自然与文化的生态,让乡愁变成现实的诗意。实现这样一个中国梦,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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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19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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