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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去国外参加国际会议时,常遇到演讲者开玩笑(如同我们这里讲段子,当然有时就是一句笑话,并非是一大段话),全场很多人哄堂大笑,但我却没有感觉。开始时主要原因是语言障碍,听不懂啊!近年来语言障碍已非主因,有时听懂了依然不知笑点在何处,这大概就是文化差异使然。我想不少国人在这种场合都有类似的感受吧?
老外喜欢开玩笑(据观察白人居多),是文化使然吗?我不敢妄断,但中国人不喜欢开玩笑似乎很普遍。正式场合一般不开玩笑,而平常也只有特别熟悉的朋友和平辈之间能开开玩笑。中国人一般不会对长辈开玩笑,而对晚辈开玩笑容易被理解为嘲笑,所以行事谨慎的人也会避免。加一句说明,不喜欢开玩笑的当然也包括其他某些民族,并不限于中国人,只是因为我自己比较了解国人,所以才以此举例。
除了开不开玩笑,还有使用的不同形式—笑话与幽默。幽默是一个外来词(原文是humor),而中国传统上有的是笑话。它与幽默的区别何在?与笑话相比,幽默不直接,理解它需要有点小智慧,就是要绕点弯子才能理解。其实要说中国(传统)笑话里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似乎也不公平,但说中国人和中国笑话缺乏幽默感大致不差。
比较常见的一个幽默例子来自于大作家萧伯纳:据说美国舞蹈名家邓肯曾向萧示爱,说“如果我们结合,生的孩子有你的大脑和我的身体,那该多完美”,可萧伯纳却说“如果恰好相反该怎么办”?
还有一个近期看到的例子:根据投资大咖巴菲特自己说,他大学商学院毕业后就想给格雷厄姆当助手(当时格雷厄姆已成名,而巴菲特只是小子一个。所以说巴菲特当年就很有志向或者野心,不过这是题外话),并说我可以不领薪水。猜一猜格雷厄姆怎么回答的?他说“你要的工资太高了”!当然,巴菲特说他此后仍然不断“骚扰”格雷厄姆,给格雷厄姆寄自己的投资情况和心得,直到几年后如愿以偿成为其助手。
有人会认为萧伯纳或格雷厄姆刻薄,而这样想的人恐怕相当缺乏幽默感。幽默是一种不错的交流方式,可以把不便直说、让人尴尬的话委婉地表示出来,减少对人的打击或情绪伤害。不过在缺乏幽默感的文化氛围中,这样做的风险也是不小的--也许本意是减少情绪伤害,反倒在不经意间增加了给对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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