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雨伞,总需要伞杆撑着,伞杆没有了,那么雨伞就没有用吧了,至少撑不起来了,扔掉就扔掉吧。
昨天和以前同事电话聊天,算是圣诞问候。他告诉我,学校的董事会(board committee)月内已经作出决定,关闭这个光子所。我相信这不是玩笑,他也不敢这么开,大家太熟悉了,开不开玩笑一张口就知道。这么快,一个人前脚刚走,那椅子还有余温,除了极私人性的东西带走了,办公桌还几乎没有收拾清理,学校后脚就采取了严厉行动,而且还赶在圣诞之前,是不想把事情拖到年后,感觉还是同时不想给一些人好好过圣诞。第一次感受到雷厉风行。
想想,这个所才九年,刚成立不久就到了,一直以来是作为唯一的officer 在那里做伞杆,跟着配合的还以好多位technician。technician 是技术员毫无疑问,officer 一词很难翻译成为地地道道的中文,低一点考虑就是一个工程师(engineer),中间一点的可以理解为设备主管或者实验室经理(facility/lab manager),故意牛一点也可以理解成副所长的职位但是肯定没有任何职权。
刚到的那时候,几乎一切都是空的,那就是真正的从头做起了,不打拼也得打拼,好处是不但有一帮 technician 随时随地提供帮助,绝大部分时间都有一位专职的机械加工 technician。机械加工车间(mechanical workshop )的头退休一年多了,比较和善但是也有脾气,大家玩笑经常开得很猛,但是工作配合上总是很好,任何时候有事情需要他出手的时候,总来没有过任何推辞和搪塞(其他部门/组有些人跟我说过请他们做事情很烦他们也很慢),我还清楚记得,有几次,有稍微急用一点的加工告诉他,说明天来取或者后天都可以,结果他说你去喝杯咖啡后就回来,让手下把别人的件从车床上取下来把我需要的放上去(都是计算机控制的车床)。还有,光学平台上的机械clamp,1寸粗的不锈钢post,我用的都是他根据商品原样重新设计出来让手下人加工的,效果绝对不比商品的差。去年他退休的时候大家都捐点小钱买礼物并签卡片,我放进去了十块钱。相信你退休后过得很愉快。电子方面(electronics workshop ),IT Service 等等的小故事太多了,以后有了好心情有时间再回来八卦。
早期的时候,博士生们后们包括PG也都参加进来开始建,复杂点的告诉他们设计,简单点的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最后我再总检查希望保证质量过关。早期的一批都得到很好的训练,研究本身的结果也都很不错,有位已经做了好几年讲师了。后来,国际上的访问学者也来了。
这个所的结构不是太紧密,课题之间没有很强的合作性,这也不是我个人所能努力改善的。后来的这几年,跟所长的说话中用了无数多次strategy, strategic, strategically,都已经变成口头禅甚至让人烦了。到后的后来竟然见到科学网上议论战略科学家,我相信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所长应该是很好的将才,但是绝对不是帅才,战略科学家不需要学术很好就需要有战略眼光,这样下去不行。况且所长爱耍小脾气,就跟科学网上有些人刷帅或者晒漂亮一样,但是这是正式场合特别还是对上面,这就犯了原则性错误了!想做一番事情人不玩政治是不行的,都有老江湖说连科学网都是江湖。没有学校上面的支持什么事情都很难做好,你就不懂得一点妥协吗?后来明显感觉到学校的不支持,也得到上天的暗示,树挪死人挪活必需走人,因此上天给了机会来到现在这个曼妙的光子所。
也感谢学校的默契,其实这在甚至两年前都可以采取行动了,但是都没有动,是因为我在吗?我可远远没有这个实力/影响力。但是要离开的时候是跟学校和系都认真沟通了很多次来回,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打招呼。去意已决的表现得很明显,彼此和和气气,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相信这一离开,给了学校借口。还是说,这把伞的伞杆没有了,就算伞面再漂亮,总是撑不起来,散就伞吧!
昨天电话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怪怪的,没有其他任何异样。不知道,今天突然早晨居然早早就醒了,而脑袋中想起来的就只有这些,不胜伤感!于是记录下来,日后给自己看看。我可是没有早醒的习惯的,后来就又睡着了。
八年很快!八年前人很年轻,感觉到精力充沛,应该是血气方刚;八年后感觉到已经明显老了,心态就首先老了,看事情瞅一眼就明白了来龙去脉,实在找不到什么真正好玩。除了女博后和博导的那你死我活的爱情故事外,所以在认真写,准备写成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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