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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3-20日,受西藏自治区类乌齐县林草局(西藏类乌齐马鹿国家级保护区管理局)委托,国家林草局中南院联合兰州大学作为技术支持单位,以郭克疾高级工程师、赵序茅青年研究员为首,组成了一行六人的科学考察组,在类乌齐马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开展了生物多样性调查监测工作。经过一周的调查,考察人员先后发现包括马鹿、胡兀鹫、金雕、岩羊等在内的几十种珍奇异兽,本是天寒地冻,草木凋零的时节,保护区内却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胡兀鹫是高原上的“一霸”,它和秃鹫、兀鹫一起承担高原上清道夫的角色。此鸟的喙下长有一缕长毛,很像老爷爷的胡须,俗称“大胡子雕”。面对动物的尸体,秃鹫和兀鹫主食尸体的内脏和肌肉,而胡兀鹫则对骨头情有独钟。考察人员发现两只胡兀鹫在空中进行“婚飞”,它们一会一前一后,一会比翼双飞,一会首尾相接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圈,将雕类的飞行技能展现地淋漓尽致。现在正值胡兀鹫的发情期,这属于它们的求偶行为。
(胡兀鹫/郭克疾拍摄)
路边的山坡,柏丛密布,大概有40-50只藏猕猴在矮小的灌木丛中“猴声鼎沸”。它们有的在翻食地面下的种子,有的在树上扒树皮,有的在为群体警戒。在猴群活动的外围,一雄一雌两只藏猕猴正在进行生命中最隆重的事情——交配。猴群中存在等级,并不是所有的雄猴和雌猴都拥有交配的机会。孕育生命的机会自然留给群体中那些高等级的雌猴和雄猴。当然,也有一些胆子大的猴儿趁着“大哥”不注意也会偷偷摸摸和年轻的雌猴翻云覆雨。眼前的这对猴,不知道是正大光明行“周公之礼”,还是偷偷摸摸地赴“巫山云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们正在孕育新的生命!
(藏猕猴/郭克疾拍摄)
长毛岭乡有一片围起来的草场,一侧靠着大路,另一侧接着绵延的山坡,里面生活着100余头马鹿。不要误解,这并不是马养殖的场,而是马鹿救助站。马鹿并非被羁押在此,它们可以自由出入。每年的冬季草木凋零,对所有的食草动物来说都是“1942”。据类乌齐县林业和草原局副局长次仁多吉介绍:“在保护区管理人员的积极努力下,整个保护区的马鹿种群达到几千头,这么大的群体,在冬季往往会闹饥荒。因此,保护区的管理人员在此处设立救助站,给饥荒的马鹿一些食物,帮助它们度过危难的日子。”
(马鹿/郭克疾拍摄)
冬日的太阳柔和而温暖,牧民的牦牛早早登上山坡,开始了一天的觅食。牦牛的旁边竟然出现6只岩羊。岩羊是高海拔的代表物种,它们极善于攀岩,可谓是羊界的第一攀岩高手。岩羊在这里不奇怪,而岩羊旁边的牦牛却带有一丝违和感。一个是野生动物,一个是人类驯化的动物,本来就不是“一家人”,且存在食物竞争,然而它们却在一张“桌子上”觅食,不得不说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和谐。且这个山坡距离公里如此近,而并没有干扰到岩羊的正常生活。这说明这些岩羊并不惧怕人类的存在。
当然,保护区也并非都是和谐一片。你死我活的争斗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一只藏狐躲在鼠兔的洞穴旁,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动也不动。这只狡猾的狐狸以这种方式来迷惑猎物-鼠。一旦鼠兔麻痹大意,离开洞穴,藏狐则立刻展开追逐。正在藏狐守洞待鼠之际,空中一只巨大的黑翅膀俯冲下来,那是一只金雕。平日里金雕多在空中翱翔,一旦它出现在近地面,多半是处于捕猎状态。只见,那只金雕张开巨大的翅膀,足足有两米宽,金黄色的利爪如同索命时无常。眼前的藏狐,也是久经战阵的猎手,它并没有像其他猎物一样,拼命逃蹿,而是反过来张开嘴,漏出锋利的牙齿,抬起前肢,准备扑向空中的金雕。空中的金雕,也被这突入其来的架势惊到了。金雕开始退宿了,把爪子快速收起来,暂时离开战场。草场恢复了平静。
(藏狐/郭克疾拍摄)
一路走来,高原上的动物并没有把人类当成敌人。生态文明的尺度在于人与动物的距离。类乌齐马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拉巴次仁局长介绍:“高原上的藏族牧民信奉佛教,它们对于野生动物非常友善,加上保护区工作人员长期的努力和宣传,几乎不存在杀害屠杀野生动物的事件。久而久之,它们就不再惧怕人类。”在类乌齐国家级保护区里,我们找到了生态文明的标尺!(原文发表于科普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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