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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5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但与世界环境日无关。在这一天,央视《新闻联播》主持人罗京因病在北京逝世,终年48岁。消息甫出,便给笔者心头重重一击,让我的心里许久不能平静下来。
罗京在中国的意义远远大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央视播音员,作为《新闻联播》几十年的主播,对于像我这样80后出生的人来说,他那磁性的嗓音、冷静的外表、播音的风格、严谨的态度、做人的德行,陪伴着我们这一代人成长。他是我们新闻界的好榜样、好楷模、好向导。
生命为何如此脆弱?笔者查看了一下公开的报道,经过对许多名人离世的原因进行类比,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因素就是他们的健康出现问题都逃脱不了由于工作压力大,劳动强度加重,生活不规律,以致筋疲力竭,突然引发身体潜藏的疾病急速恶化。罗京生前就坦言压力很大,据公开资料称,1996年以前,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是录播,就是当晚7点的节目可以提前录制好,到时候播出就可以了。从1996年1月1日起,《新闻联播》由录播改为直播,稿子提前十分钟才到播音员手里,而且越是重要的新闻,稿件来得就越迟,有时甚至到要播音时才拿到稿件,这对播音员的素质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当时,央视规定每念错一个字要扣200元钱,如果累计错三个字以上,就要去学习班充电,考试过了以后才能重新上岗。其实这些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新闻联播》关注度极高,那是容不得丝毫马虎的,播音员在播音时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可想而知,罗京的工作中压力是如此之大。加上他身兼数职,责任就更大了。
这让笔者联想到了蜜蜂的悲剧,人们总喜欢赞赏蜜蜂的勤劳,但我们又不得不承认,蜜蜂的种种极端习性,实在是生命的一大悲哀。它们积累财富无止无休,恨不能把天下的蜜、粉都采集到巢中,只要外界还有蜜有粉,它们就不会休息。因此,疲惫不堪、早衰和过劳死的现象,是它们的不幸。纵观四周,不少现代人都在重蹈蜜蜂的悲剧,他们(她们)为了追逐更大的名利,为了获取更多的钱财,一往直前毫不停留,就连吃饭,也是不知其味地匆匆填饱肚子。结果却是心累体衰,没有时间充分品味生活的美好与芬芳,最终留下了生命的遗憾。丁霄汉、沈殿霞、侯耀文、傅彪、高秀敏、古月、陈逸飞、梅艳芳、李媛媛、罗文等精英们就是没有输给竞争对手,而输在了自己的健康手里,一个个在50岁上下猝然离世!有一项统计表明:95%的精英都出现了亚健康症状。
因罹患癌症,以35岁的花样年华告别人世的《时尚先生》、《美食与美酒》编辑部主任原晓娟生前在其博客中道出了这帮精英们的心声:"我们的生活太过于匆忙,以至于失去了生活的本来意义。我们甚至忘记了内心真正的需要,忘记了身体的真实感受。生活像拧紧了的发条,我们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十分钟来使,拼命地努力,只知道生活永远是下一刻,我们忘记了童话、忘记了四季更替,忘记了蓝天白云露珠……"
是的,现代社会过于喧嚣和浮躁,许多人在这忙碌的世界上手脚不停,就好像旅行,乘汽车匆匆忙忙地过去,没有什么时间回一回头,或者停一停脚步,欣赏一下风景,结果,使这原本丰富美丽的世界,在我们眼中只剩下了匆忙和紧张,劳碌和忧愁。记得有位哲人说过:爬山的时候,别忘了欣赏周围的风景,假如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挣钱,挣钱的目的是为了投资,投资的目的是为了挣到更多的钱,你就会在"爬山"的路上只顾低头爬山,完全忘记生活的目的了。我非常欣赏这句话。一个人如果不会欣赏和享受每日的生活则是最大的悲哀。不要以为等你赚够了钱再来放慢脚步享受生活,时间是不会等你的,你孩子的天真笑脸,太太的杨柳腰枝,还有你壮如铁塔的身体都会成为过去,而你那时除了抱着赚来的钱又可以做什么呢?
在如此压力之下,我们何不换种生活方式--慢活。慢活并不是停滞不前,无所事事,不求上进,而是要活得精致,做事要有效率,要能做什么事情都一下子切中要害。说白了,慢活的效率要求更高,专业度要求更高,只有你的效率比人家高,你才能不像别人那么匆忙。
2009年6月6日发表《上海商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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