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密友——我答应不使用他的名字,所以让我们称他为Fisher——有一个秘密。当我还是一名研究生时就保守着这个秘密。你所知道的许多科学博士研究生可能都有这样一个秘密。如果你答应不告诉Fisher的博士生导师(或者我的博士生导师),我就可以说出这个精心藏匿的事实:Fisher不打算继续完成学业。而实际上,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Fisher的博士生导师已经知道了。Fisher也知道他的博士生导师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去谈论Fisher的职业生涯规划。
Fisher因他的研究生工作,已经赢得了众多荣誉奖项。他已经在著名期刊上以第一作者发表了几篇论文。他在其研究领域的大型会议上发表过演讲,并且与其博士生导师的关系很好。他们在实验室里待过漫长的一天之后,会一起去学校的酒吧。从癌生物化学到啤酒酵母品种,他们无所不谈。但是,他们会使用令人眼花缭乱的语言来回避任何提及Fisher的研究生生涯的话题。
Fisher不会成为教授的迹象就像太瓦激光一样明朗。在科学课程同期,他在商学院完成了一个项目。作为一名创业者,他最近完成了持续时间长达一年的工作,这是由硅谷风险投资公司赞助的项目。去年夏天,他离开研究生院来到科技创业公司工作。
然而,尽管Fisher是本月毕业,但是他和他的导师从未谈论过Fisher的职业生涯目标。关于这一点,他们并不是唯一的:我知道的许多学生都承认像职业生涯这类的谈话是大忌。
他们为什么不谈呢?学生们担心会违抗他们导师的期望。导师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那为什么还要引发一次尴尬的对话呢?不管怎样,真的没有太多可谈。和我谈话的几位博士研究生苦笑着对我说,他们的论文导师是终身学者,导师对于校园之外的职业生涯没有能力给予建议。即使他们说了,谈话可能对学生也不会有太多帮助。
不管怎样,许多有博士学位的科学家渴望建立非学术的资历,他们自己会弄清楚这些事。一些人承认自己会偷偷去上一些课,他们担心导师会认为这些课应用性过强,但是他们希望这将有助于为他们从事行业的职业生涯做好准备。另一些人则有更大的尺度。例如,Aldrich——另一个朋友——在读工程学研究生期间,为风险投资公司做秘密咨询,这成为他现在工作——科技投资公司——的跳板。“在研究生期间,我是一个职业规划处于‘隐蔽模式’的人,”Aldrich说。他使用的这个术语在创业公司早期比在为博士后配备的实验室里更常听见。
曾经有一段时间,学术界是新晋博士学位的科学家默认的职业生涯路径。如今情况不再如此:根据最新的《2010年科学与工程学指标》报告,在生物学、工程学和物理科学领域,由博士学位获得者向终身职位进阶的比例低于15%。剩下的人则期待着其他令人眼花缭乱的职业生涯。
当然,面对各种各样的人生道路,导师们可能并不是指导学生的最佳人选,但是大学仍然对他们的学生和社会有所亏欠,在学生们准备博士毕业的过程中,大学应为他们可能成为非学术角色提供有意义的帮助。这些角色需要——除了在标准的博士学位就读期间获得的深厚的专业知识——外围的技能和课程领域以外的知识,因为传统的研究生课程在表达方面做得并不好。也许,我们甚至需要重新思考科学博士的基本结构和目的。更直接的是,最起码没有人应该害怕承认他们是那其余85%中的一个。
我将要开始行动了。我不再在研究生院,但是我仍然在大学,对我来说,站出来并且响亮而清晰地承认,这并不晚,我的导师会听见我说:我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终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