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冬至
文|麦地

    这年冬至，在2012年12月21日。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冬至恰好也是玛雅历一个循环的结束。简单的说来，这与我国的天干地支 纪年法的六十年一个循环结束是一样的。谣传的世界末日并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的。我还在思念着淮河之北的一个村庄、村 庄里的人，村庄里的房屋和村外的田地。
    冬至日，这天也是交九。冬天开始进入最冷的一段时间。还记得，上小学时，一天的中午放学，回家刚见到在门前等我的 祖母，眼泪就吧嗒吧嗒地落下来，祖母说：小瘸子打你了？小瘸子是一年级的数学老师，由于腿脚有点不便，走起路来一高一 低的，可能因此得了那个外号。他喜欢打孩子，最惯用的方法是拧耳朵。他的一只手也有点毛病，总是反拧在后面。之所以如 此，可能是小时候有小儿麻痹症，记得问过祖母，但是具体的还是给忘掉了。估计他只上过小学，最多不会超过高中。他能做 老师，是因为当时他父亲退休，他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也就去学校教一年级，这也是听说。每当我们趴在长凳子上写作业时， 他总是拿出粉笔，用那只不太灵活手练一些我们不认识的汉字。在小学还没有上完，他好像就不干了。之后，我由于上高中和 大学都不在家，很少再见到他，况且我们住的还很远。今年毕业，最后一个暑假回家，帮家里秋种，在田里见过一次，我们彼 此都很热乎地给对方打招呼。他的辈分比我高一个，我称他为叔。现在看来，他的样子与我小时候的记忆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而我先现在业已是一位大小伙子了。当时他对我们的训斥，与现在的一些家长对孩子的拳脚是没有什么两样的。都是为了孩子 好，也都尽了心，虽然谈不上教育方法。即使算得上教育方法，也是天方夜谭，当时的条件太简陋了！当时的语文老师连小学 都没有上完，他现在已经退休了，比数学老师好得很多，每月有不少的退休金，不知道他是如何成为公家人的。
    对于祖母的问话，我只是流眼泪，忘记了回答。祖母用她的大手把我的小手全都包起来后，已经将冬天的冷赶走了一大半 。
     冬日的冷，丝毫是打消不了孩子们好动的天性。孩子们在冬日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一字排在墙根上，分成两半，对着挤 ，是与拔河相反。这个游戏有着一个比较形象的叫法“挤棉油”。被挤出来的人，再排到队伍的后面向前挤，挤到太阳出得老 高，汗液出来，才肯罢休。
    现在的冬日，虽冷是冷，但很少见到小时那样五指厚的冰。更缺少的是滑冰的快乐。村里的坑，若是秋天不干旱的话，冬 天就会结一层厚厚的冰。在冰上滑，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我看到的是这样的，可从未亲自滑过，因为在冰上滑，是一件很危险 的事情，家长更是不允许孩子们去里面滑的，所以快活的那些都是不听话的孩子，不过他们是极少掉下下去。人在上面滑危险 ，那就用其他东西代替好了。整个冰面上都是那些“胆小”的人扔的砖头、石头，木棍等之类的杂物。扔到上面之后，就会滑 自动往前滑，看谁的滑得远。现在想来，怀疑伽利略和牛顿小时候也经常玩这个游戏，只不过比我们多想了点儿。于是有了伽 利略的理想实验，牛顿的惯性定律。我假若早几百年出生话，也许他们就会被我发现的物理定律折磨死的，做些令人头痛的数 学，物理题目。当然，我这是为一些不喜欢数学，物理而又被它们搞得头大的人说几句话。
    冬至日，在我们那儿，是要吃饺子的。祖母包的饺子，无论是外形，还是口感，都是最好的。写到此处，肚子饿了。当年 的饺子味，开始在我的肚子里闹腾个不停，要是现在来碗祖母包的热腾腾的饺子多好啊。不过，好在春节前回去，这也就不再 是个奢望了。
    小时候，幸福就如同暖和的棉被把我们包裹起来，没有任何冬天的冷，想吃就吃，想玩就玩。而今，若想完成一个小时候 不起眼的事，却要费一番的周折，才能做到，甚至有时，无论你怎么做，也不能做到了。只是时光逝去，我们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