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过去

李侠

        听女儿讲，今年上海高考作文题目是《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不会过去》（2011），听到这个题目，还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孩子会写些什么？就个人来讲，感觉这个题目有些暧昧，甚至无法言说。在时光的洪流中，那些装进瓶子里的岁月又岂是过去与否能代表的吗？在走近与离去的对视中，发现自己老了，老得那样坚决，而那些遮蔽生命的东西仍旧在那里，从来就不曾显现。

        也许，一切都会过去，而我仍在那里。这一生中，什么能真的被遗忘，那些能够过去的肯定已被记下？是20年前的邮包里的橘子吗？还是一次落寞的转身离去？这么些年了，我们仍旧顽强地笑着，甚至笑得有些心痛的感觉。即便如此，眺望的姿势仍锁定在某个不曾移动过的方向上。

        也许，一切都不会过去，而我早已过去。存在的仍旧存在，不存在的仍旧不存在。那个古希腊的赫拉克利特曾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其实，在河流面前，我早已过去。昨日课上对同学们谈起最后一课的话题，骨子里，我想说的是有些东西是永在的，变化的只是我们驿动的心绪。二十年前的理想或者情怀，早已物是人非，无数重复的誓言，在重复中远去。如果人生能够重新来过，也许一切依旧。在某个暗夜里一个人抚摸着角落里暗淡或者冰冷的理想，热血早已变凉！

2011-6-9于南方无聊中临屏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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