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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培根曾说过:“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用在和平宁静时期都不够贴切,现在大把大把的博士,要说知识应该是学的挺多的了,但不见得有什么力量。博士毕业后去高校工作,拿着三四千块饿不死的工资,连最基本的体面的生活都过不上,更不说力量了。这句话要是用在疯狂的时代,它不仅不是力量,反而是炸弹,是可能随时引爆的炸弹。你可能听过应言获罪,但你可能没有听过因为“知识而获罪”,但在那个疯狂的时代,这一切都有可能。严歌苓所著的《陆犯焉识》为我们揭开了那个时代的神秘面纱,向我们全方位地展示了那个时代的高级知识分子陆焉识的坎坷人生以及情感沉浮。
陆焉识出生于一个上海较为富有的家庭,他天生聪颖,十九岁就考取了官费留学生到美国留学。他是一个见不得别人为难的人,所以在其父亲去世后,他力排众议将年轻的继母冯仪芳留在了家里。而冯仪芳为了巩固其在家中的地位,将自己的侄女冯婉喻嫁给他。他对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特别的反感,甚至在洞房花烛夜撇下妻子,让其独守空房。他在美国虽然过着花花公子的生活,但在学业上他总是出类拔萃,能够轻松自如地掌握四门语言,并且顺利地获得了博士学位。学成归来后,他开始了风流得意的大学教授生活,也开始了在风情、嫉妒、而又不失精明的继母和温柔可人、通情达理而又不失坚韧的妻子夹缝间尴尬的家庭生活。
随着运动的到来,这个博学而又风流的教授,被打成反革命分子,从此开始了他的监狱生活。在长达二十年的监狱生活里,他躲过了饥荒、躲过了疾病、躲过肉体与精神的摧残。他虽活着,但其身上的那种知识分子的高贵的自尊,已经被匮乏的精神、严苛的政治运动以及犯人之间的相互倾轧与围猎磨灭殆尽。他是不幸的,因为这二十多年的生活,他什么苦、什么累、什么痛都受过;然而他又是幸运的,在无数的黑夜中,他渐渐地发觉到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什么,他发现自己是最有福气的人,因为他有着一个深爱他的妻子。好友、甚至亲生儿女,几乎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想和他划清界限,然而他的妻子没有抛弃他,一直将他当做心中的男神,默默地承受着他所带来的一系列灾难,无怨无悔,甚至连一丝的责怪都没有。就是这样一个世间难寻的女子,而自己却把她忽略了,却将所有的激情投入都其他女人的怀抱。带着这份愧疚、这份忏悔,他渐渐地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就是妻子。
他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忽然有了生活的目标与动力,为了这一个目标,他开始了准备逃亡,只为见自己心爱的人一面。他成功了,但却给他的亲人带来了无限的痛苦。经过内心的挣扎,他决定自首,同时为了不给他的妻子以及家人带来更大的麻烦,他毅然而然地决定和妻子离婚。他的妻子在收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的天塌了,地陷了。为了家庭也好,为了儿女也好,她别无选择,只能将这份爱深埋心底。
随着“四人帮”的倒台,陆焉识获得了特赦,但其却迟迟不能和妻子团圆。因为他的儿子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政治运动会再来,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不是又是逃跑。不管怎样有个无期徒刑的父亲,总会给家里带来意料不到的灾难。正在他们纠结时,他的母亲收到了政府的信函,证实其父亲是被特赦,而冯婉喻却因过于兴奋,渐渐地变得痴呆了。当老陆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时,当他想向亲爱的人忏悔时,想告诉他,他原来是那么的爱她。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她的爱人已经记不起他了。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你越想要什么,他就偏偏不给你。就这样老陆平平静静陪着自己的妻子走完了她的一生,将他以前亏欠她的现在慢慢地补上;而他却因为孩子的婚房问题,最后不得不离家出走。
陆焉识直到自己失去了自由,才真切地明白,自己最在乎,最宝贵的,原来自己早已拥有。我们何尝又不是呢?在渴望长大中,错过童年;在迷茫困惑中,错过青春;在狐疑猜忌中,错过人际;在无限的欲望中,错过那份悠闲。我们的一生都在错了,该是反省的时候了,不能够一错再错,不要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原本早已拥有。
为什么那个时代会那么的疯狂,人性既然缺失到那个地步,人们之间不再是信任,而是冷漠,邻居的相互告密、甚至父子、夫妻的相互揭发也随处可见,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在那时评判一个人是否有罪亦或是是否有功?全凭领导的一句话,而今天台上坐的领导,也许就是明天的阶下囚。所以那时人人都是受害者,谁也无法游离于运动之外,要杜绝这种现象,最好就是要有健全的法制以及像西方人信仰上帝一样尊重法律与执行法律,只有这样才不会因为领导的好恶,人民的选择,决定你是否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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