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湘民俗文化®整蛊

题记:看了发生在复旦的饮水机投毒案, 想起小时候见到的民间巫术整蛊。当知识超越了个人道德良知的约束时, 其后果会有多么可怕。如何约束一个科学工作者的良知不仅仅是科学工作者本人的事情, 也是社会层面的应该反思的事情, 否则以后这样的事情恐怕只会越来越多而不是越来越少。

   ۞湖湘文化究竟如何, 是我这样的人无法说清楚的。但自己土生土长在湖南, 在那里生活了20来年, 接触和耳濡目染的人文环境都还应该是湖湘文化吧。

   小时生活的村庄里, 绝大多数的小孩子害了病或者是在外边受到惊吓变得失魂落魄, 家长们有两个法子, 一是把郎中喊来, 开几副草药, 二是给鬼整蛊。前者是要给郎中几个鸡蛋什么之类的回报, 后者就是一些神秘色彩的东西了, 并不会丢失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整蛊的花样, 不知道是否各地有所不同。在我们当地的程序是这样的, 家长在天之快黑之际, 对着两山裹夹的村壮大声呼喊孩子的姓名回家, 同时用辱骂的语言, 使尽力气地对鬼进行一通破口大骂, 以将其赶走。

这时候, 家长们都会把自家的孩子喊回家, 不要再在外边野了, 免得撞上看不见身影的被骂鬼魂。骂鬼的任务也一般是由孩子的母亲来担任, 所以村妇们不仅练就了一口骂鬼的好功夫, 骂人也是相当厉害。喊魂骂鬼结束之后, 半夜三更, 跟鬼整蛊。一般是烧一些草木灰, 在草纸上涂抹点怪模怪样的符号, 然后烧掉, 再送到远处的田梗上。

   如果这种办法不灵光, 家长们会请来道法高明的整蛊师傅,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女性整蛊师傅,都是男的, 他在碗里用墨汁画上些鬼符, 再用开水冲一下, 让小孩子喝下去。

上面说的是小孩子生病给鬼整蛊, 但还有另外一种给人整蛊的方式。当然, 只有那些道法高明的整蛊师才能胜任。在改革开放以后, 我们当地一位年轻人在邻乡作恶多多(其实他在本地的表现可圈可点), 被人整了蛊。

他的一个大脚母趾有天突然开始发烂, 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导致整条腿腐烂, 最后不得不在大医院把一条完整的腿彻底锯掉才保住了性命。后来知道真相的人告诉乡亲, 给这位年轻人整蛊的是一位以抓蛇为生的整蛊师。我现在推测这位整蛊师可能是从他和毒蛇打交道的过程中, 积累了不少经验, 获得了一些毒蛇分泌的毒素吧。

如今, 科学技术发达了, 各种毒蛇毒素的研究已经相当丰富了, 希望乡间不再有这种类型的整蛊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