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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樱花盛开的季节,几个毕业的学生来校看完自己的导师,顺便欣赏一下久违的校园美景。作为毕业的师兄、师姐,有义务将自己的工作经验、体会传授给在读的研究生。为此,我特意从地处偏远郊区的家中来到学校,参加欢迎毕业生的师生聚会。
通过座谈,深切感到研究生消极被动、厌学成风的背后,也存在着很多的无奈,这种无奈,很大方面是研究生、导师甚至目前的教育体系无法克服的。
1、专业的限制
理论上讲,研究生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学习,科研素质、综合能力提高了,不愁没有光明的前途,然而,在研究生大幅度扩招、社会分工日益细化的今天,一个冷门专业的研究生,通过改行改变命运的几率很小。因为,在私企占据人才市场大半壁江山的背景下,企业在考虑用工成本、人才稳定性、专业对口、应聘者年龄、性别优势前提下,根本不给跨专业改行的毕业生任何机会,除非研究生愿意打苦工。在我国现有的研究生招生目录中,社会、人文、理学、生命科学等侧重基础、理论研究的学科比重偏高,让这些冷门的学生,为黯淡的前途去拼搏,显然是十分困难的。
2、职业的困惑
在反贪大旗已经持续数年之后,公务员、事业编这些所谓铁饭碗岗位收入已经大幅度缩水。以中国最大城市上海为例,一个刚入职的基层公务员、事业编研究生的毕业月薪仅有4000元左右,这点微博的薪水如何在生活成本居高不下的都市成活?在私企、民企工作,工资自然会比体制内高出一大截,但付出的时间成本、身心健康下降的成本与薪水不成比例。况且,及时能够拿到1-2万元月薪的所谓高收入,在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仍然过不上有房有车的体面生活。回到三四线城市工作,极度萎缩的就业机会、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一眼望到头的职业前景,又不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心之所愿。
3、婚姻的迷茫
研究生学习期间,恰逢年轻人特别是女生谈情说爱的最佳时节。研究生在读,谈恋爱吧,如果毕业时不在一起工作,等待研究生的往往是劳燕双飞的结局。毕业后再谈吧,会遇到功利婚姻市场的纠结。在郎才女貌传统文化束缚下,女生自然可以凭自己姣好的外貌、较高的学历,降低点爱情质量成就一份还算美满的婚姻。而男生呢,即使是相貌堂堂、怀揣高文凭,在繁华都市打拼,如果薪水低微,找到一个条件还算可以的当地女性做妻子的难度相当大,仅势力丈母娘那功利的眼光、絮絮叨叨的埋怨就让人退避三舍。
4、前途的飘忽
不可否认,摸着石头过河的路径依赖,在改革初期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然而,在贫富差别巨大、经济下行、生活成本居高的今天,仍然沿袭着这样一条目标、路径均不清晰的运行模式,确实让人对前途产生一种扑朔迷离的困惑。退休延迟,说明养老金支付体系出现了亏空;事业单位去编制改革,说明铁饭碗即将不存在了;民企平均不到3年的生存周期,说明每个人需要具备随时更换岗位的心理准备;退休老人也要交付医疗保险,说明医疗保险体系也是漏洞百出;一二线城市只升不降的房价,使绝大多数入研究生彻底打消了依靠自己买房的自信心。未来职业如何、未来经济前景,谁也说不清、道不明。记得一位领导曾经说过,信心比黄金都重要。然而,信心又来自于何处?来自预期。一个让普通人无法对未来做出美好预期的年代,信心又如何饱满得如打鸡血般充盈?
因此,针对研究生普遍厌学、培养质量不高的现状,作为导师,与其抱怨、放任自流,还不如尽自己可能,拉他们一把吧。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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