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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呆久了,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一方面大部分教师都会对中小学现行的摧残儿童人性的应试教育口诛笔伐,一方面又是购买学区房、送孩子上名校、周末让孩子进辅导班的学生家长大军中的最积极分子;一方面在课堂上教育学生努力学习、报效祖国,一方面又不遗余力地即时砸锅卖铁也要把自己的子女送到送到国外去接受优质高等教育。其实,在这种看似矛盾的心理背后,是大学教师在子女教育方面输不起的精英意识。仔细分析,原因不外乎有以下几点:
1、精英、草根冰火两重天的待遇产生的强烈化学反应。在连年的扩招面前,身处教学第一线的教师,亲身地感受到三流甚至不入流的院校中家庭没有背景的大学生毕业后无业可就、流落街头的惨状,也目睹了10多年来各种人才工程受益者名利双收的超国民待遇。在这种冰火两重天贫富差别极为悬殊的待遇长期刺激下,让孩子选择精英道路成为大学教师的不二法门。
2、高等教育质量的不如人意。2000年大学扩招以来,使中国大学生人才市场的供需平衡的格局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在所学非所用的现实面前,上个世纪80年代勤奋朴实、努力进取的良好学风在当代大学校园已成为一去不复返的昨日黄花。在教师分等、大学分级、绩效考核等各种“胡萝卜+大棒”双重刺激下,教师投身于课堂教学的积极性也每况愈下。学生不学、老师不教,连傻子都知道这样下去高等教育质量的最终结局。各种体制、机制的束缚,巨大的社会惯性,决定了这种状况的改变绝非一日之功。在改变不了现实的环境背景下,选择逃离也是不错的一个决策。
3、输不起的文化基因限制。作为大学教师,收入不高,但社会地位尚可;脑力劳动强度虽大,但工作环境还算优越,总体评价可以勉强算得上社会中产阶级。几千年封建思想的影响,作为中产阶级的一员,大学教师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沦落下层社会。作为钱财不多、没有权势可以依托的教书匠,别的途径没有,通过对子女的悉心教育,使之走上精英道路,是许多大学教师的唯一选择。
但父母的愿望再美好,也需要孩子的智商、努力程度 、机遇相匹配。在残酷的社会竞争面前,大学家长的美好愿望有时候只是一厢情愿。坊间流传这样一个悲催的故事,一个高级官员、大学教授家庭出生的女生,从小因疾病原因智商低下。凭着父母的努力和多年积攒的人脉相助,一路上跌跌爬爬从985名校的热门专业勉强毕业,最后又凭着父亲的人脉进入著名跨国企业。但因为智商、情商实在平庸,屡屡因为难以圆满完成任务屡遭上级、同事的呵斥。不止一次,这个女生在在望女成凤的虎妈、豹爸面前选择退却,渴望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但每次都在父母严厉的呵斥下退却。最终,这个可怜的孩子因受不了屈辱走上自尽的道路。她在遗书中写道:妈妈,让我做个平凡的人吧,哪怕沿街乞讨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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