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丛玉好像又神经起来。做好了饭先吃了，把孩子和老婆的盖好。到楼下，从自行车棚子里找到车子，啪嗒几下座皮推到小区门口。路上有点薄冰，丛玉小心地骑着。

快到大葱研究所时遇上靳研究员从后边开车过来。靳研究员这几年从外边弄点项目，换了新车，媳妇也换了。换了自己的学生，把以前的媳妇给辞退了。但最近又有新动向，还要换，据说继任者也是自己的硕士研究生。车开过去后丛玉自言自语地说“真牛×，比我还大六岁呢，娶了两个小媳妇！”靳好像听见了似的从车窗内往丛玉这边瞅了一眼。

大葱研究所和学生睡觉的还有几个，有的是后来娶了，有的是不了了之。还有个家长也来找，给点钱不知下文了。这些都是有大项目的，或是头头，人到中年不差钱。

老赵正等着，丛玉一边脱外衣一边告诉老赵快回去吧，老赵还没吃饭，一般都是回家吃。桌子上有几封信，有封信引起了丛玉注意。田月这个人以前也接到过几封，这回还有这个人的，但所里没这人。丛玉顺手把这些都推到桌子一角，坐下来，抽支烟。

一楼传达室隔壁是热水房，楼上的学生和老师都在这里打热水。高挑白大褂也常来打水，每次来打水丛玉都跟他有事没事搭个腔。今天她来的较早，丛玉打开门和她招呼。等她接完水，丛玉把写有田月的信给她看，但她不知道。

五楼有个专门搞大葱保鲜研究的门克研究员是这里的老人，人很正直，她明年退休。所里很多的事她都经过，她应该知道，丛玉手里拿着写田月收的几封信就上了楼。门克在，客气了几句，丛玉把信给门克看。门克说这名字有点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她顿了一下说，是不是赖所长的妻子姓田！最后她肯定地说这人是赖所长妻子。门克告诉丛玉，田月是咱们所在编职工，但从来没来过这里上班，在加拿大十多年了。丛玉说：“这不是吃空饷吗？”门克一边整理手头的书一边说：“目前的中国研究所和大学吃空饷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