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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到鄂尔多斯前就已知道那边有个“鬼城”,即建有许多大楼,但没有人。只有到了鄂尔多斯,你才知道泡沫上涨期,人是多么的疯狂,泡沫消散后,只剩下“一地鸡毛”!我在鄂尔多斯,听说“鬼城”的来历是美国的一个记者,因在新区康巴什,拍摄了许多漂亮的住宅大楼,但敲了三天的不同楼盘的门,都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的居民,故写出了有影响的报导,让鄂尔多斯的“鬼城”名扬海内外。在我的眼中,不仅是康巴什新区,有不少没有建完的“烂尾楼”,及已建好,但没有人住的新楼,即使是鄂尔多斯的旧城区东胜区与铁西区,也到处都有不少没有完工的烂尾楼,以及几乎没有启用的新楼。
旧城区的一些烂尾楼及新建但没有启用的大楼(图1-5)
我们都知道,鄂尔多斯的飞速发展,主要是发现了地下有丰富的煤资源。据讲,这些煤是侏罗纪留下来的宝藏,它们在地下已静静地埋藏了一亿多年。我曾开玩笑地问导游,若这些煤用完了,鄂尔多斯怎么办?我们这代人疯狂地消费完了,子孙们怎么办?她的回答是不假思索的,不用怕,鄂尔多斯地下的煤,至少还能挖五百年。
鄂尔多斯是一个资源型的新兴城市,除了有些难看的烂尾楼,总体上来讲,街道宽阔,设施完备,有些大楼装修豪华,特别是政府的行政大楼,宏伟漂亮,真是一个富裕的地方。鄂尔多斯街道整洁,交通井然有序,但随处可见的清洁环卫人员,各个路口站立的交警,及完善的电子警察系统是城市清洁与安全的保障。相对比较少的城市居民,可能鄂尔多斯的警察与清洁工人,在居民人口中的比例估计是全国最高的。所以鄂尔多斯的富裕,清洁,安全,在国内其它城市应是不可复制的,它必须依靠相当高的税收及行政成本来维持!康巴什新区,36平方公里,听导游介绍,当初建设时,只有居民8000多人,发展了几年,到现在的人口也只有2万多,我看那新区的建设规模,几百亿或更多的钱应该投下去了,真想不明白,当初这个新区的决策是怎么下的,因为老区有足够的容量能容纳新区的所有功能要求,且新区与老区之间,距离差不多有30公里,官员,工作人员不少都住在老区,却要到新区来上班,这种行政运行成本,也是极其高昂的。
市广场边的歌剧院(车上拍)
新区康巴什的烂尾楼1
新区康巴什的烂尾楼2
新区康巴什人气不足的写字楼(车上拍)
市政府大楼及市中心广场(民航车上拍摄)
我不相信鄂尔多斯地下的煤还能挖500年,我想当地的领导不至于像导游一样也乐观地认为煤还能挖500年吧!当然,大建楼宇,容易产生显示性政绩,既为职务升迁,也想青史留名。但官员的名声将会由历史给出正确的评价,我想现在的这些大楼,有些应该已是政绩的“负资产”了。
空旷的新机场候机楼内部
在世界范围内,我们看到了许多资源型城市因资源衰竭后城市的衰败。鄂尔多斯不能手上有钱,就只想到盖大楼,旧机场候机楼投入使用才几年,上次我去时就是旧候机楼,设施完备,墙上的壁画还是新的,漂亮,很有民族特色,这次就又启用了更大,更新的候机楼。这种大建楼宇的做法,显然不能防止资源衰竭后城市衰败,有时反而会加速这种衰败,因为高投入,往往带来高消费,庞大的固定投资,必然会带来账务运行成本的大幅上升。
现在鄂尔多斯有的是钱,缺的是人,有的是大楼房,缺的是没有人住。若让我来给鄂尔多斯支招,我会想出发展高科技,首先重点投入高等教育的方法。在中国许多家庭,都认识到投到孩子身上的教育投资,是投资回报率比较高的投资,许多人省吃俭用,却花大价钱将孩子送到国外接收更好的教育。但延伸到社会,就比较少人想到,政府投资到教育上的投资,是对当地社会一项回报率比较高的投资。李嘉诚在他的家乡汕头,投资建设了汕头大学;深圳市政府利用政府的行政投资,在深圳办了一所很有特色,争取将来能成为中国MIT的南方科技大学。鄂尔多斯有那么多腰缠万贯的煤老板,政府又那么有钱,只要合理策划,办一所有特色,有影响力的大学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前期办校费用,也许只是几幢大楼的费用。通过全国招生,许诺招收优秀的学生给予奖学金。若在校生的规模是一万人,一个大学生每年平均奖5000元,一年也就是5000万元,现在哪一幢烂尾楼,不值几个亿?全国那么多优秀的大学生来鄂尔多斯读书,不少大学生将来毕业后,就会在大学附近找工作或创业,且大学也能带动当地高科技行业的发展,它能为鄂尔多斯末来的发展提供充足的发展后劲。
漂亮的伊金霍洛旗高级中学(车上拍)
鄂尔多斯不是对自己的城市建设充满自信吗?目前地下不是仍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吗?只建大楼等硬件设施,,没有相应的服务等软件是吸引不来人才的。种好凤凰树,引来金凤凰是发展的良策。对于金凤凰来讲,除城市建设的硬件,良好的教育,科研环境与氛围等软件也是最根本的要素。以新加坡为例,新加坡是一个海港型城市国家,新加坡为了自身的长久发展,一直重视教育,并希望在全世界范围内招揽人才。他们在我国也推行了优秀中学生,免费到新加坡读大学及研究生的计划,要求就是在新加坡读几年书,就必须在新加坡工作几年,很多优秀的孩子,就通过这种方式留在新加坡,成为新加坡持续发展的新鲜血液。鄂尔多斯能不能借鉴他们的经验,寻找一条自己的教育兴市的发展新路子呢?
当然,官员也应该明白,真正支持和办好一个大学,要比建好一幢大楼,或一个新区困难得多,且需要等待的时间更长;但若能做好这件事,则更有价值,更值得骄傲,也会更有可能留名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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