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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果你问每一个跟生物或者医学相关的人,如何证明一种疗法或者药物的有效性,他一定会搬出随机双盲多中心的讲法。
这听起来相当合理:“随机”保证你挑选的患者是具有一般性的,而不是具有某种特质的患者来正好满足医生对医治的某种偏好。“双盲”是指治疗者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药-是被测试的药呢,还是一种安慰剂或者安慰疗法,而医生也不知道,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防止心理暗示,或者疾病本身就具有不治而愈的特点。“多中心”则是指多个不同地点,最好是不同机构,来完成测试,以便防止地域上的差异,或者机构间利益引起的实验误导或者误报-比如我们要防止韩春雨式的结果,或者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心肌干细胞修复事件。
这些要求,相当合理。
(2)
在这里用科学网的博文编辑器写博文,很是头痛。明明右上角不断出现本地保存成功的信息,刚刚写的东西,却是全丢了。
当然,你可以用word写。除了最后要拷贝一下,不论写作、存储和修改,都堪称完美。
如果你是一个杠精,非要说博文就该用word写,用博文编辑器本来就不保险,出了岔子纯属活该,那么我当然除了smilence只好点头。
假定科学网制定一个博文就该用word写的规程,理论家就觉得非常完美。
至于为啥还要有个博文编辑器,对理论家来说,是再容易解释不过的事。那只是实际历史遗留下来的小小的鱼刺,虽然哽住了喉咙,喝几口醋就可以解决。
理论家,不在乎完美思想里的鱼刺。
(3)
随机双盲多中心实验,显然是要成本的。而且,在很多时候,这实验,成为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人力、财力和时间,每一样都要你的命。例子太多,你完全可以自行脑补。
这不会是一篇小小的博文,实在不行拷贝一下,这是生命的流失,是关于生命的成本。
成本,对理论家,依然可以坚持他完美思想的鱼刺,而实践者,则是要渡越的天堑。
(4)
我少年时,曾经踢球时断了手。
由于很多同学都是三军医大的子弟,当我被送到陆军医院时,都是同学的父母诊治的。而且,作为一个学霸,同学的父母对我自然关爱有加。所以,你可以理解,这里绝对不存在不尽心治疗的问题;那个时代,看病也不是太花钱的事,也不存在看病付不起贵药的问题。
但是,到了一个月后,我的手依然疼痛。
所以,我的父亲,按照别人的建议,把我送到中医院。
中医院的治疗,与西医不同。首先就跟我说,石膏不透气,便换了夹板,然后换了些敷的药。过了一个星期,这疼痛就好了。
我女儿是运动员,最严重的运动伤,则是个草药医治好的。所谓草药医,就类似江湖游医。
(5)
我已经知道你要来辩驳了,心怀随机双盲多中心的圣典,先会跟我说个案不具统计意义;然后会说自限性疾病,不治你也会好;最后,当然会掏出心里作用来说事。
(6)
先说你的第一个错误。
个案属于全体的一部分,一个个案,那也是一次实验。个案也许是偶然,但是偶然之中有必然。一种药物或疗法的长期使用,那就是无数的案例。我再使用,无非是在这无数的案例里加上一个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统计学。
而且,对我而言,我的判别,更信案例,不信你的理论。因为,医学与我,颇有距离,我不了解其中厉害得失,我所要看的,是疗效。这就是我作为个体的一个人的统计学。
我想,这天下的患者,跟我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人的统计学,不是你的所谓科学宣传,能够包含。
而当你以科学的姿态官宣的时候,请注意,你居然违背了贝叶斯统计的最基本原理,我凭什么信你?
再说自限性疾病。得个感冒,自限,同意。骨头断了,自限?你还是说服你自己吧,我想没什么人信你。
最后说说心里作用。如果心里作用是如此强大,那么心里作用当然也是一种治疗了,很好。不过,心里作用恐怕连你最基本的疼痛都不能减轻。因为,我很清楚地记得,当针头扎进里的屁股的时候,童年的你,大哭起来。
(7)
科学,据说,是贵族们吃饱了饭的娱乐。
如果,我们翻开科学史,就会见到胡克,法拉第,那都是平凡人家的孩子,科学工作也不是他们的娱乐。
这时,杠精的你,一定会说,胡克和法拉第,怎能和牛顿、爱因斯坦相比。
不,我们理解的世界大不相同。你的断言,不仅仅是个逻辑上的诡辩-胡克和法拉第当然是人类历史上极重要的科学家-更是对实践者的轻视。
不完美,只是你完美理论的鱼刺。
而作为一个实践者,我相信实践远远多过理论,而不能在你的鱼刺里喝醋。
我当然也会支持实践者,支持江湖郎中。
因为,我相信一个人的统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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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9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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