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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植物园,本身就是一个花花世界,可“万亩花海葱葱林,安如自养几浮萍?”,我不甘心,决意要把下榻之处也改造成一个花花世界。
这个春天,各种植物的种子、种球或幼苗,以及泥土和花盆陆续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宿舍,一个大约二十平米的小屋。郁金香、风信子、香水百合、豹子花、玫瑰、牡丹、虞美人、薰衣草、文竹、仙客来、碗莲、红花酢浆草、白花三叶草,配上之前就被我收养的君子兰、彼岸花、地不容、春兰、吊兰、八宝景天,来到这里的,都算是花中极品,但也有比较另类的,比如水稻。它们被我按体型大小培养在各式各样的花盆或碗里,然后依照对阳光的需求量安置在书桌、窗台、厨房等各个角落。
这些种子或小苗,有的是向朋友要的,有的是从植物园移栽的,更多的是从网上买的。自从它们在宿舍安家,生活的一大乐趣就成了照看它们,每天给它们喂水,让它们沐浴或躲避阳光,尽量给它们营造最舒适的环境。尽管这样,我知道还是会有不少的花草不会从土壤里冒出芽来,可能是种子本身的问题,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人为干扰过度,总之,不可避免。
书桌被百合,风信子、虞美人、薰衣草、文竹等占据,文竹居中,虞美人、风信子和薰衣草、百合分别衬在左右。文竹的尊贵,来自形态的优雅,花语的实诚。南面的窗台边放着地不容和春兰,我从窗帘架上拉了一根线下来,专供地不容攀爬,形成了“青藤倚窗绕,幽兰静默生”的妙境。忙碌了一天回到宿舍,或者早晨醒来,我总是急着察看有没有新的生命诞生。那些夹带在泥土里的“杂草”种子,总是抢在主角面前发出芽来,我以同样的尊重对待这些生命,等到真正的主角出世后,它们又不可避免的被当作杂草除掉。
无论是马路边常见的野草,还是公园里华丽的名花,搬上书桌都有说不尽的韵味,在这里,它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生命。在这个被文明填满的小屋里,自然的艺术品显得弥足珍贵,在文明熏陶的浮躁与贪欲面前,足不出户,便可觉察生命的始末,感受自然的魅力,既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可以陶冶情操。
白天,有透进窗户的阳光照耀,晚上它们吮吸日光灯的辉热,偶尔还有月光的沐浴。有时,因为忙碌,需要挑灯夜战,台灯的余光洒在它们身上,在越过窗台的微风中抖擞,像是在驱赶我的疲惫与孤单,在黑暗与光明交替间,我与它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嫩芽陆续地萌发,鲜花陆续的开放,生命的呼吸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久这间小屋必将成为一个花花世界,我将把每一朵含苞的花蕾搬上床头的书桌,尽情享受花朵盛开的芬芳。尽管,这会引来贪玩的蜜蜂飞进宿舍后迷失了方向,在窗子上嗡嗡乱撞,扰乱我的雅兴。
我期待在这小小的宿舍里“百花齐放”的场景:小巧可爱的酢浆草,劲直挺拔的郁金香,殷实典雅的风信子……每种植物以自己的特色展现自然的美丽和生命的灵巧,带给我清晨睁眼看到新生花苞的喜悦,半夜醒来闻到昙花芳香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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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8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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